因為那個晚上,我經歷了生死、掙扎,不與命運妥協,也在那之後墮入永恆的黑暗。
由於路面的不平整,車速很慢,可即使這樣也時有顛簸。幾次都不可預防地朝他身上跌去,他的手穩穩扶住了我,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到我胳膊上。只輕輕一掙,他就鬆開了,微側了目光瞧他,沉肅著臉,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一個急剎車,全車人都驚撥出聲,原本站著的乘客往前栽去,此起彼伏的呼喊。我是被許子揚緊緊拽住,才沒磕碰到前座上。前頭傳來怨怪聲,一時車裡氣氛變得混亂。
其實怪不得誰,每個人都焦躁之極,突發狀況難免會惱。過了會,有人在喊是車子出故障了,而且車輪底下被一個大石頭給卡住了。司機和車主喊大家下車幫忙推車,雖然有人罵罵咧咧,但還是徐徐走下了車去。
男丁上前推,女同志們站在兩旁,很快車子就推過了石塊。但車子卻一直起動不起來,黑不隆冬的,司機在那查探半天也沒查出究竟,後來人群裡有懂車的過去摸索了一陣,總算是給起動起來了。
再次排著隊上車,這次我與許子揚被擠在了後面,心想可能等下要沒位置了。哪知當人上了三十多人時,那車主突然跨上門一攔,揚聲道:“就這些人吧,中巴車載不下太多人了,要不鐵定得翻車。剩餘的人把車錢退給你們。”
此話一出,被堵攔在下的人頓時就亂了,紛紛吵起來,哪知那車主見情況不妙,刷的一下把車門一關,就想讓司機開車。沒上車的有十幾個人,一時間大家都沒料到車主會如此,等反應過來時車子已經緩緩而動,靠在車門邊的人被帶倒在地。
☆、24。兇得像母老虎(為tian_zhuang更)
場面陷入混亂,車子的架勢竟像要強行越過,當真要把我們撇下。這烏漆麻黑之地,可說是荒山野嶺,把我們扔在此處,當真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再顧不得其他,急吼:“不能讓它走!”眼前一閃,身旁的男人比我喊得還快,已經往車頭衝,嚇得我魂膽俱裂。
我完全相信無良黑車司機在此種情況下會不顧他人生命而撞上去,等我反應過來,口中已在淒厲嘶喊:“子揚,不要過去!”
可他身形極快,人已攔在了車頭,連一點遲疑都沒有!眼見汽車頭將撞上他身體,我心如被尖刀扎入般疼,車子卻倏然停住,車輪打滑聲刺激著耳膜。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直到許子揚高聲震喝:“開門!”大家才回過神,低頭往車輪下看,那處卡了一塊大石頭,正是剛才大家一起撬掉的那塊。
這下,所有人都圍在了車前,拍打著車門與車身,怒喊著“開門”。天邊已漸漸吐白,透過昏暗的光線,可看到車內的車主與司機面色都慘白,卻遲遲不肯開門,坐在裡面的乘客也都坐不住了,人心都焦惶到極點。
許子揚不高不低的喝止聲出來時,像鎮定劑般讓大夥都住了嘴,他走到車門底下仰頭直視裡面的車主,冷聲道:“你開不開門?不開門直接就把車砸了,誰也別想走!”
有一種人,無論在什麼場合,都有領導者的氣勢在,本身的氣場會蓋壓住全場。許子揚就是這種人!我清楚看到車主在他沉怒的厲眼直視下,懾縮驚恐到顫抖,然後車門開了,有人想衝上車,許子揚一聲喝:“別搶,女人先上,留人守住車門,再來兩人一起搬石頭!”
原本在拼命往上擠的人頓住了身形,無聲讓開,女同胞們一個個邁上車,到我時,忍不住朝他看了眼,他看我的眼神有著安撫,在我上車時耳邊傳來他壓低了的聲音:“別擔心。”身體一僵,垂了頭快速進內。
因為車內擁擠,我只能站在門邊的位置,目光不可控制地飄向窗外。無良車主被人給扯到了下面幫忙,也杜絕了他再給司機亂下命令。終於石塊搬開後,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