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贄敬這是劍走偏鋒,自然而然,也就挑釁到了太皇太后的權威,太皇太后是不會輕易的讓自己在兒子的脅迫之下做出選擇。
她已顯出尤為不悅之色,眼眸如刀一般在陳贄敬身上刮過,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冷冷笑著,看著格外的嚇人。
陳贄敬今日已鐵了心,他抬眸,竟與太皇太后佈滿了殺氣的眼睛對視,他心咯噔一跳,有些害怕,卻依舊沉住氣,平靜異常的道:“若如此,臣請伏誅!願死!”
拜下,再不發一言。
“臣……亦請死!”梁王陳入進見狀,知道已到了最後的關頭,也絕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走了,於是拜倒,附和著說道。
鄭王立即也是拜倒:“臣願請死。”
弘農郡王拜倒:“臣願死。”
一個又一個的宗室,徐徐走出來,拜倒附和,每個人都顯得格外的平靜。
每一個人拜倒之後,只斬釘截鐵的說出這番話之後,便將頭重重磕下。
片刻之間,數十個上朝的宗室跪了一地。
仿若要是不處死陳凱之,他們便永遠不起來,要不就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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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東千戶所。
這裡的錦衣衛千戶所幾乎和明鏡司千戶所相鄰,千戶鄭武今日卻顯得格外的忙碌,清早的時候,他已會見了數十人,緊接著,他一聲號令,錦衣衛的力士們開始四處去覓人,不只如此,一個個的箱子,已抬了出來。
他揮汗如雨,這可是寒冬臘月,可他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渾身的燥熱。
有力士匆匆而來,大聲的說道:“千戶大人,迎春坊那兒已經出發了。”
“五馬街那兒呢?那個陳讓,難道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了,正在集結人呢,方才送來了口信,說是快了。”
“不過……大人,隔壁的明鏡司,似乎有所察覺,一直……”
“不用理他們。”鄭武冷笑起來:“他們想攔,也攔不住,無論他們盯梢也好,攔截也好,都無所謂,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
“是,小人再去看看,看看其他千戶所那兒……”
“去吧。”鄭武揮了揮手,旋即不忘提醒道:“隱秘一些,不過也不打緊,就算被人察覺了,也沒關係,不過,此等事,少留一點尾巴,就少留一點,噢,對了,潁川那兒還沒有迴音?”
“不知,正在等。”
“哎。”鄭武跺腳,有些著急的催促道:“得趕緊,他孃的,時間可不等人!”
“這……就算急也沒用。”
“你去吧。”鄭武大手一揮,他道:“將弟兄們都派出去,只負責盯著即可,其他的事,都不要過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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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隔壁。
明鏡司內東城千戶所近來已沒了此前囂張的氣勢,尤其是和錦衣衛相鄰,雙方可謂是勢同水火,不過錦衣衛都指揮使歷來卻是強硬的很,以至於他們不敢去招惹錦衣衛。
可不敢招惹,差事還要辦的,否則朝廷認為明鏡司是酒囊飯袋,將來大家都得吃西北風。
這千戶叫楊宏遠,楊宏遠已如熱鍋裡的螞蟻,其實許多天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明鏡司裡的種種跡象,都看出京裡有人在謀劃什麼,暗濤洶湧,奈何時間太短,無法根據各種情報打探出準確的訊息,自然也就不敢報上宮裡去,畢竟,若是誤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今日清早的時候,這種不對勁的氣氛卻愈來愈濃烈起來,這京裡,彷彿是一觸即發一般。
楊宏遠幾乎派出了所有可以動用的人手,心裡焦灼等待著。
良久,突然有一個校尉火速而來,他開口便道:“千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