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攻伐,無限南顧,就在去年,西胡大可汗在大漠與東胡決戰,擊潰了東胡主力,這東胡的殘部,只能向北奔逃,西胡徹底的掌握了大漠之中,最肥美的草場,而草原諸部,也紛紛向西胡大可汗稱臣,他們的實力,已是不可小覷,而今,這西涼人,直接認父,更是一下子,使這天下的局面,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可以說,西涼和胡人的結合,短板都互補了,這樣他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而錢穆似乎並不覺得無恥,反而與有榮焉,他很愜意的看著這滿殿目瞪口呆的君臣,似乎他覺得,自己帶來的這個訊息,確實如他所想象的那樣,起到了足夠的效果。
錢穆隨即嘆了口氣,一雙眼眸看向陳凱之,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略帶嘲諷的意味。
“國師早就說了,若是大陳懸崖勒馬,兩國依舊可以恢復邦交,自此和睦相處,那麼,事情就不必糟糕到太壞的境地了。”
“不只如此,國師在大可汗面前,還可為大陳美言幾句,也使大陳,免遭大可汗的敵意。否則,若是大陳以任何一種方式,對西涼開釁,那麼,我西涼上下,必定奮力抵抗,不只如此,數十萬胡人鐵騎,也將旋風而至,到了那時,一切後果,都是陛下承擔。”
陳凱之哭笑不得。
本來,他還想威脅西涼來著,誰曉得,現在輪到了西涼國來要挾自己了。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狐假虎威,可陳凱之原本的算盤是,藉機東擴,而如今,牽涉到了胡人,那麼原來的所有謀劃,俱都成空,必須要重新的考慮了。
至於錢穆,卻顯得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分明的看到,陳凱之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陳凱之顯得有些焦慮。
他笑了笑,顯得極瀟灑的拱拱手:“好了,臣該說的,都說了,臣請陛下容臣告退。”
說罷,告辭而去。
這正德殿裡。
所有人還在消化著這個可能的訊息。
有人低聲咒罵,也有人……憂心忡忡。
有人出班,道:“陛下,西涼國無恥之尤,不過……臣竊以為,胡人日盛,且兵鋒強大,不可匹敵,倘若胡人來攻,我大陳還可以靠著關隘據守,可一旦陳軍出關,西涼便佔據了地利,不只如此,胡人一下藉機南下,我大陳的軍馬,也可能遭受極大的打擊,臣以為,現在不宜妄動刀兵,不如對西涼國,暫不理會,他們既已稱胡人為父,那麼,自此之後,大陳不與他們有任何往來,只是……這西征之事,怕也要暫時放下。”
陳凱之皺著眉。
他掃了殿中一眼,見此人話音落下之後,許多人紛紛點頭。
這件事的性質,變了。
以往大家還認為,或許趁那西涼國師在西涼弄權,藉此機會,狠狠打一打這西涼。
可現在……卻絕不是這麼簡單了。
陳凱之看向陳一壽:“陳卿家怎麼看?”
“老臣以為,暫時不必動兵,可對西涼國,卻不必客氣,以他們勾結胡人的名義,驅逐他們的使節,老死不相往來即可。”
眾人又紛紛稱是,不得不說,陳一壽的話,還是老成謀國的,這是對大陳最有利的一個方案。
陳凱之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又看向了靖王扯陳義興:“皇叔怎麼看呢?”
當陛下問出這一句的時候,文武百官們,心裡卻咯噔了一下。顯然……陛下若是同意了這個方案,自然會順水推舟,最終說此事就作罷吧。可依據還詢問靖王,顯然,陛下很不甘心,不願意就此罷手。
陳義興踟躕了片刻,他顯得較為謹慎,和其他百官們一個個心裡痛罵西涼不同,他反而覺得,西涼徹底倒向胡人,雖不是意料之中,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勾結胡人不算什麼,可是自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