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精光落在這判官身上,看著這判官惶恐的模樣,陳凱之揚了揚唇角,笑了笑,竟是嘲諷地說道:“我行事,還需要你教?”
他的聲音很平常,卻是透著徹骨的寒意。
判官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雙腿一軟,立即拜倒在了馬下:“公爺,這絕不是玩笑的事啊,這……這……公爺三思。”
陳凱之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只略一沉默,他自嘴裡蹦出一個字:“滾!”
隨即再不遲疑,立即策馬,帶著扈從,飛奔而走。
判官的身軀直打著冷顫,已是面如土色,他猶如遭了晴天霹靂,雖然知道這位護國公,不過是想借著機會嚇唬嚇唬趙王府,迫使趙王府就範,可他卻清楚,單單帶著這麼多人,圍了趙王府,便是死罪了。
趙王殿下是何等人,他是當今聖上的生父,是真正的天潢貴胄,貴不可言啊,現在卻圍了他的府邸,這不是得罪似了他嗎?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判官越想,心裡越是驚恐,慘白著臉色,匆匆的回到了京兆府,一個書吏迎來,他紅著眼睛,抓住這書吏的衣襟,朝這書吏大吼:“瞎了眼,快請同知大人,請同知大人,還有……修書,給我修書,修書去上林苑,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的聲音,卻被遠處,四處出沒的馬蹄和凌亂的腳步所淹沒。
趙王府佔地雖大,可上千人卻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趙王府早就收到了訊息,事實上,無論是京兆府還是五城兵馬司,得知訊息的人,前來報信的如過江之鯽,那五城兵馬司雖不敢違抗陳凱之的命令,可那兵馬司的僉事,卻早已是馬不停蹄的趕來報信了,一再道歉,自然,所有的責任都推諉到了陳凱之的身上。
這可和京兆府、五城兵馬司無關,都是陳凱之惹的事。
趙王府內,頓時緊張起來,上千的王府護衛已是就位,楊昌已令人妥善保護好趙王府的女眷,與此同時,門客們也已齊聚一堂,眾人少不得痛罵,過不時,便有接連來的通報:“楊主事,京兆府的人已經到了,封了前門和後門。”
“五城兵馬司的人已是到了。”
“那陳凱之到了。”
楊昌臉色發黑,整個人顯然是氣得不行,這個陳凱之真是膽大包天了,敢帶這麼多人圍堵趙王府。
簡直過分。
其實楊昌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
唯一擔心的是,這一次事件,使趙王府大失顏面。
那陳凱之,要做的,無非就是藉此來打擊趙王府的臉面吧。
趙王府是什麼地方,是一群賤吏說圍就圍的嗎?
這若是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王府當真犯了什麼天條,又或者是,趙王殿下,竟是輕賤至此,連區區的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是主事,現在趙王殿下在上林苑,所以眼下,這裡發生的事,都和他有關係,趙王殿下丟了面子,自己身為趙王的心腹,也必然是罪責難逃。
他冷笑著,朝著這七嘴八舌的門客,還有前來靜候命令的護衛武官咆哮道:“好嘛,讓他們來,來,到時,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護衛都給老夫謹守門禁,這陳凱之,這陳凱之……哈……他以為這樣嚇唬得了趙王府?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狗一樣的東西,沐猴而冠,他以為他是誰?趙王殿下回來,第一個便是取他的狗命。”
有人不由道:“鄭公子那兒……”
那位鄭公子呆在王府,其實已算是公開的秘密了。
此時,楊昌鐵青著臉:“這還需要問?”
他平時的八面玲瓏和恭謙溫良早已不見了蹤影,怒氣衝衝地道:“鄭公子難道還要躲嗎?若是躲了,人家就更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鄭公子就要留在王府,不但要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