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想做駙馬,為何來這裡選俊?”
你特麼的是逗我呢?
陳凱之正色道:“學生也不願來,是公公非要點學生來的。學生一開始也不想比,所以打算交一份白卷,卻又是公公非讓學生下筆不可,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
“……”
所有人目瞪口呆了……
張公公這才想起了什麼,神色凝重起來,這不等於是此次的選俊成了一個笑話?
張如玉本是跪著,心裡在想如何坐實陳凱之人品卑劣的事實,可聽到陳凱之辭去駙馬,連忙冷笑道:“張公公,這陳凱之伶牙俐齒,這駙馬誰不想做,他這樣說,不過是以退為進,此人心機,深不可測,張公公萬萬不可信啊。”
經張如玉提醒,大家醒悟過來,噢,原來如此。
陳凱之卻是慨然一笑道:“我一介布衣,家境貧寒,高攀不上公主殿下;至於別人信不信,又有什麼妨礙?何況學生早就有傾慕的女子,恕學生不敬,在學生心裡,這女子在學生心裡的分量甚是重要,學生與她也早在私下定了終身,就更加無法入京了。”
“……”
堂中又是沸騰。
連這話都說出來了,陳凱之這是鐵了心不肯進京了。
張公公不禁色變:“什麼,私定終身?卻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陳凱之坦然道:“荀家的荀雅小姐。”
此言一出口,震驚四座。
與此同時,眾人都不禁朝荀家之人看去。
第七十六章:代表月亮消滅你
陳凱之一點兒也不擔心壞了荀雅的名節,既然荀雅已經決心想要嫁給自己,寧可用跳河去和父母抗爭,那麼自己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和她在一起,既然如此,別人怎麼看,又有什麼關係呢?
荀母臉都變了。
哎呀,這女兒……嫁不出去了!
這是她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姓陳的你烏龜王八蛋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說了私定終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家女兒和你陳凱之發生了什麼,以後誰還敢上門提親?
她正待要豁然而起,辯解什麼,可一想,如何辯解呢?
只在這踟躕的功夫,身邊的荀雅已是驚呼一聲,面上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她明眸裡彷彿煥發了光來,這結局她是萬萬預料不到,俏臉上的淚痕還未擦拭乾淨,陳凱之做出如此勇敢的舉動,見許多人朝自己看來,心裡又是羞怯,又是驚喜。
張如玉已是氣暈了過去,他忍不住瑟瑟發抖,方才自己還罵他攀附權貴,人家就鄙棄權貴給你看看,這反倒是顯得自己成了誣告。現在公主沒了,這陳凱之,竟還大庭廣眾,說他和表妹有染,他頓時瑟瑟發抖,身如篩糠。
誰也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後,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張公公板著臉:“陳凱之,公主殿下,難道在你眼裡,一錢不值嗎?”
陳凱之躬身朝他一禮,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軀,又得宮中教養,必定是才貌雙全之人,學生父母早亡,家境貧寒,在這金陵,上無片瓦,腳無立錐之地,便連三餐,有時也無以為繼。學生自知,若是能蒙公主殿下青睞,承蒙不棄,成為駙馬,自此便可平步青雲之上,享一世富貴榮華,可惜,可惜……”
張公公面色更加古怪:“可惜什麼?”
陳凱之娓娓動聽道:“學生讀書時,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春秋之時,齊國有個人叫陳不佔,這個人膽子很小,聽說國君有難,要奔赴救援。要去的時候,心裡恐懼,吃飯拿不住飯勺,上車抓不住車軾。他的車伕便問他‘像這樣的膽小,去了有什麼用?’,陳不佔卻說:‘為國君犧牲,是道義的準則,膽小怯弱,是我個人的事,不能因私害公。’於是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