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意襲來,轉瞬之間,便睡倒在了案牘上。
次日起來時,他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這凜凜的冬日,卻也不覺得寒冷,只是……陳凱之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餓了。
這種飢餓感,讓陳凱之無法忍受,於是匆匆上了街,買了幾個蒸餅充飢,一看時間,卻是日上三竿,今日出了太陽,街面上溼漉漉的,自讀這文昌圖來,陳凱之經常趕不及去府學裡讀書,也幸虧府學的博士們對自己還算關照,否則,陳凱之還不知要受怎樣的斥責。
回到家中,緩了口氣,仔細想了想昨夜發生的事,卻發現記憶好像清空一樣,只記得這書讀著讀著便睡過去,一夢不醒。
這世上實在有太多蹊蹺的事需陳凱之去發掘了,正在這時,突的聽到外頭有人在敲門。
敲門?
敲門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這說明有人直接進入了庭院,一般人拜訪,多是會在門庭前喚兩聲,等陳凱之開門出來,方才進入庭院。
陳凱之開門,卻見一人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前,令陳凱之很是意外,此人竟是張如玉的父親張成。
張成臉上一片煞白,一雙魚眼,死死地盯著陳凱之。
陳凱之一見他不懷好意的樣子,心裡大抵便明白了幾分。
陳凱之堵著門,不肯讓張成進來,只是淡淡地道:“不知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張成的目光如利劍般鎖住陳凱之,冷笑道:“你做了什麼,莫非你自己不知道?我來問你,你是如何害死如玉的?”
張如玉死了,被人暴揍一頓之後,逃入了賊窩,直接被鹽販一箭穿心。
張家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尋訪張如玉的訊息,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僕役回來,只說公子被打了,可是很快,那一場大火,陳凱之擒賊的訊息便傳來,張成方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是死了。
他張成就這麼一個獨苗啊。
自小,張成對這個獨苗便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正因為如此,才養成張如玉這等的性格。
而如今,張如玉死了。
死了!
張成滿眼恨意地盯著陳凱之,只恨不得,將這陳凱之碎屍萬段。
陳凱之微微皺眉道:“我做了什麼?”
張成語帶凜冽地道:“是你害死了如玉,若不是你,他怎麼會死?若不是你,怎麼會發生這些事?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都是你,事到如今,你還裝腔作勢做什麼?你……便是兇手!”
面對張成的叫罵,陳凱之的臉拉了下來,冷冷地道:“那麼,敢問張如玉又做了什麼?”
張成一呆。
陳凱之一臉不屑地繼續道:“你只記得你的兒子死了,似乎是忘了你的兒子曾做了什麼嗎?你自然不會記著你的兒子如何挑釁別人,如何視人為草芥,你更不會記得,他想栽贓陷害,就因為爭風吃醋,便可以陷害陳某,他做的這些,你可曾管教和約束?不,你沒有,你非但沒有,還想為他出氣,你忘了嗎?你將我引至畫舫裡去,想要藉機壞我名譽,這一樁樁的事,你都忘了,你們父子,只記得自己吃了虧,卻從不曾想到自己做的事會害死多少人,到現在,你來問我做了什麼?”
第一百五十一章:生不如死(2更求月票)
陳凱之微微一笑,彷彿即便在一個‘悲傷’的父親面前,也是無動於衷。
他冷漠地道:“很抱歉,我做的事,無愧於心,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一切,都是令子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宛如晴天霹靂一般,使張成身軀一顫,他暴怒,獰笑道:“是嗎?咎由自取?你……你是什麼東西,你……你以為你是誰?如玉……如玉是我的兒子,呵……呵呵……陳凱之,我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