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的。
可現在……郡王府?這郡王府怎麼了?
門子長長出了一口氣,才勉強地定神道:“郡王府來了個公公,說是奉王太妃之命,特來拜壽來的。”
“呼……”
空氣凝滯了。
本是站了起來的荀遊,像是給驚得不輕,又一屁股癱坐回了椅上。
拜壽,王太妃……
雖說王太妃沒有親來,可是荀母只是過個壽,人家竟派了人來拜壽,某種意義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啊。
整個金陵,能勞動郡王府派人去祝壽的人家,只在三十年前出現過一個,那是金陵周家,當時北燕襲擊大陳,恰好周家有個獨生的兒子在邊鎮為官,這位周家的老爺,便帶著城中之人堅守,一座孤城,被燕軍圍困了三個月,直到朝廷的大軍前去馳援,而那時……滿城老幼幾乎已經死絕,那位周家的地方官,亦是戰死。
為此,朝廷對周家大加撫卹,可仔細一查,方才知道這位戰死的義臣,乃是周家的獨苗,他這一死,整個周家算是絕後了,當時天下震動,朝廷大發邸報,將其視為楷模,而此人的母親,恰好到了大壽之日,可惜膝下已無兒孫環繞,郡王府在當時派人前去祝壽,以示尊容。
而現在……卻是荀家。
來祝壽了!
眾人還在驚異中,有人已迎了那宦官進來。
來的人卻是郡王府的總管,他永遠帶著和善的笑容,見眾人都要來見禮,便堆著笑臉道:“哎呀,不必多禮,王太妃聽聞荀夫人大壽,特意讓咱備了些小禮來拜個壽,恭祝夫人壽比南山。”
本是妝容如儀的荀夫人,已經激動無比,今日這一場壽宴,實是這輩子再榮光不過的事。
她好不容易地定神謝了恩,要請這總管來坐,總管搖搖頭笑道:“咱還得趕緊回去給太妃覆命呢,就不打擾了,告辭。”
口裡說告辭,轉身要走,卻是走到了陳凱之的身邊,這總管笑呵呵地道:“陳生員,咱也有禮了。”
陳凱之忙回禮道:“有勞公公。”
總管點點頭,這才揚長而去。
“……”
這時便是傻子都能明白了,人家郡王府為何來拜壽的,瞧那總管和陳凱之熟絡的口氣,原來這郡王府,竟也和陳凱之……
臥槽,這荀家真是撞了大運了,這到底是招來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女婿?
荀夫人呢,這時已經沒心思跟之前那給她丟臉面的楊氏算賬了,卻是在悄悄抹眼淚,兇悍了一輩子,也沒遇到過什麼感動的事,可今兒,實在讓她感動了一把。
雖是眾人心思各異,可時候也是不早了,荀家備了酒宴,大家齊齊上坐。
陳凱之與包虎、縣令同坐,荀遊也來作陪,從前這主座上,是必定留有幾個至親的位置,現在卻不得不請他們去次席了。
陳凱之左右不見荀雅,心裡略略有些失望,可想到她該是羞於見人,理應在後園的閨中,便也就安下心來。
胡吃海喝,乃是陳凱之擅長的事,幾杯酒下肚,大快朵頤一番,陳凱之心滿意足。
邊上呢,荀遊則與包虎、朱子和攀談,陳凱之知道,長輩之間攀談,自己還是不做聲為好,便繼續吃得不亦樂乎。
那荀母則與女客在後舍裡擺了一桌酒,這邊陳凱之吃得正歡,卻有一個荀家的僕役來,低聲附在陳凱之耳邊道:“夫人吩咐,讓公子招待客人。”
“啊……”陳凱之呆了一下。
你特麼的逗我嗎?荀家宴客,我招待什麼鬼?
可一想,轉瞬間是明白了。
這位岳母大人的套路真是深啊,任何時代,招待賓客,都是主人家的事,誰聽說過客人跑來招待客人的嗎?
而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