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的聲音,極輕,極溫柔。
我不動了,隨了他抱。
武大郎的身體還在硬邦邦的頂著我,他的嘴唇落到我的頭髮上,輕輕的,細細的。他嘆息了聲,聲音低不過聞:“你還是,不愛我嗎?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心裡,從始到終,只裝著你?以前那樣待你,是因為恨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不聽我解釋?你為什麼不肯愛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
我有點懵,不知道武大郎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愛我?他真的愛我?
怎麼可能?不是有句話說麼,男人的話也信得,母豬也會上樹!——如果武大郎真的愛我,那他幹嘛老是欺負我?還把欺負我當了一種樂趣。我對武大郎,只有怕,特別是他臉孔一板,眼睛一瞪,那冷冷的眼神看過來,就把我嚇得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武大郎就這樣抱著我,整晚整晚地抱著。
他真的,沒有強要我——哪怕,他身體整晚都硬邦邦。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了。我也真佩服我自己,這個時候竟然睡得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武大郎嘆氣。再後來,在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武大郎看我,他那柔軟的嘴唇落到我的額頭上。
他好像在說:“潘飛兒,你是個大傻瓜!沒有人比你更傻了!”
潘飛兒?——啊對,是我以前的名字。奇怪,武大郎怎麼知道我叫潘飛兒?難道他知道我是假的潘金蓮?或者,武大郎沒有叫我潘飛兒,是我聽錯了?抑或,是我作夢?自己做賊心虛,因此就夢到了武大郎叫我潘飛兒。
醒來,武大郎不在身邊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
“娘娘睡得好香。”睜開眼睛,就看到春梅給我一個大笑臉。
不知道為什麼,想著武大郎昨天晚上抱著我,身體硬邦邦的頂著我,睡了整整一個晚上,我不禁就鬧了個大紅臉。
春梅很是喜悅,滿臉喜氣洋洋——不曉得這丫,開心點什麼。
第7卷 第264章:偷溜出宮(1)
我和春梅走著未央宮那條長長的走廊上,要回桂宮去。
前面不遠處有兩個小太監走著,說著話。
一個說:“畫童,待會兒你是不是要出宮去?”
那個叫畫童的二十歲左右的太監說:“是啊,玳安公公吩咐我出宮去辦些事,還有給皇上購買一些東西。玳安公公剛剛把出入令牌給我,待會兒我就出去。”
另外一個太監說:“畫童你真好,一個月可以出宮兩三次。”
畫童說:“我出宮是為了辦事。”
……
出宮?我眼睛一亮。
哎呀呀,能出宮多好!可以到外面去溜達溜達,散散心,呼吸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氣,還能見識一下外面的精彩世界。我好生羨慕,那些可以在大街上自由行走的人,而我自己,就像了籠中鳥,整天被囚禁在皇宮裡,過著枯燥乏味,提心吊膽的日子。
我好想出宮,哪怕,只是溜達一會兒。
我帶著春梅,跟在前面的兩個太監後面。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兩個太監便分開了,一個太監繞向東邊而去,叫畫童的太監,則直直地往前走。
我加快了腳步,在後面叫他:“呀,前面的那位公公,請你停一下腳步。”
畫童聽到了,驚詫地回過頭來,看到是我,一怔,連忙轉過身子,走到我跟前,恭恭敬敬地向行禮:“奴才見過淑妃娘娘。”
我看著他,嘻嘻笑:“你叫畫童是不是?”
畫童說:“是,淑妃娘娘,奴才叫畫童。”
我問他:“待會兒你出宮去?是不是就你一個人出宮?”
畫童又回答:“是,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