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安紫薰下一刻被捲入暗流漩渦中,她一早昏迷,他有三生蠱支撐還能堅持,就這樣緊抱著,在被暗流不知道衝擊到哪裡,等風平浪靜後,他才發覺被擱置在淺灘。
這裡人煙稀少,就幾戶人家,幸好還有個山野郎中,他替安紫薰把脈。
“公子,你夫人想來是中毒。”
傷她的那東西有毒,那麼密密麻麻一大片海域都是,赫連卿對海上的事雖然瞭解不多,可那麼厲害的毒物,他好像曾經聽母妃提過一次,類似苗疆慣用的蠱毒。
赫連卿吸出她後背傷口毒液,割破手腕將含有三生蠱的血餵給她喝,三生蠱能解天下百毒,安紫薰的毒應該沒有問題。
豈料,幾天了,她壓根沒有一絲好轉。
還有一件令他驚詫的,他心口舊傷有些惡化,他全然不能使用三生蠱的力量,那就意味他的血如普通人一樣,無法替安紫薰解毒。
記起當年得到三生蠱時,上一任宿主留下的札記裡記著,三生蠱乃是千年的上古神獸,得三生蠱者得天下,也曾經被詛咒必然一生不得善終!
經歷人世紛爭沉浮,已然有重創過,每逢月圓之夜,宿主需用自身血肉祭祀它,萬物相生相剋,若是被玄冰玉傷及心口的三生蠱,三生蠱會自然進入休眠來癒合,這期間,宿主會變回常人。
玄冰玉,赫連卿突然想起,母妃那支名叫情淚的珠釵,所用的就是玄冰玉。
那夜,他瘋了一樣強佔了安紫薰,她刺傷在他心口,差半寸就能要了他性命,傷勢始終不好,原來是傷及了三生蠱。
所以,在他真心的擔心她受傷,想救她時,卻只能眼睜睜的束手無策。
藥才被點在傷口,她先前還能安靜不出聲,此時渾身發抖,疼的忍不住發出絲絲倒吸冷氣聲。
疼的她腦袋都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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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我把三生蠱種在你心口,以後你想什麼我都會知道,你要是害怕還來得及拿下哦!”女子俏皮清脆的聲音如銀鈴響起,不過背對著她,安紫薰看不清那模樣。
一身紅色嫣紅的喜服,長及腳踝的烏髮如絲緞垂落,簡單的髮髻簪了一支珠光潤澤的髮簪,她說話時腦袋輕搖,那珠釵光澤柔和,傾瀉一身流光。
“寶寶你不信我對你的心意?”男子顛倒眾生魅惑的容顏,她當然記得,就是夢中在鏡。青鸞裡看見的人。
唯一與赫連卿不相似的,他那雙瞳眸映入那女子的身影,情深似水,彷彿天地間唯獨只見她一人。
“天下男兒皆薄倖。”她放低聲音垂著頭,“你呢?三郎!”
“我對月神起誓,若是負了寶寶你,就讓我有生之年,每逢月圓之夜受三生蠱噬咬血肉之苦,一生不得善終!”
“夠了,我信你的,一直相信!”她捂住他的唇不準男子再發誓。
男子握住她小小的手掌,親吻每一個指尖,甚至含在口中輕輕吮/吸……
“寶寶,你信我就好,若是你不信我了,我寧願你用玄冰玉紮在我心口,死在你手上倒是個解脫。”
“只要你不騙我,一心對我好,我怎會捨得殺三郎你……”
兩人軟語親暱,相擁纏綿,一雙龍鳳喜燭高高燃起落下紅淚斑斑。
後背痛楚加劇,她腦中景象立刻破的四分五裂。紅色喜燭化為血淚,一滴一滴落下模糊她的眼睛。
疼,渾身都在疼,從身體內部開始,好似是鈍器一刀一刀割著血肉,如凌遲之刑。
滿眼的紅色,整個天地血紅一片。“寶寶,你在哪裡!”有人急切的喊著,那個男人連聲音都相似赫連卿,不過赫連卿才不會這樣著急喊她……
詭異的是,她明明痛到極點還死命忍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