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連周圍的氣流都似乎凝固了,另外兩人,皆覺空氣稀薄,呼吸緊促。楚亦謹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中情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某個人的手,輕輕攏於袖中,再慢慢地掏出一件器物來,隨著手上的動作,那人眼中的光芒大盛。
雲墨衣的掌中,如奔騰著一條氣勢如虹的飛龍,她這一掌出去,便會增加一條亡靈。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良久,竟微微笑了起來,那笑中有自嘲,有哀傷,有愛戀,還有明瞭,自知不是她的對手,她若是下了狠心,他的命,便在她一念之間。
原來索要她的一個吻,付出的代價便是生命呢。
鳳眼微眯,揚起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紫色的身影,長身玉立,彷彿一朵盛開在冷雨中的幽蘭,美麗,寂寞,孤獨,而又散發著哀傷。
褪卻了囂張的氣焰,收斂了周身的鋒芒,他的美,遺世獨立,令所見之人,心絃皆為之一震。
這樣的楚亦塵,還是很令人愛的。
雲墨衣不禁看呆了,卻心念一轉,美眸一瞬間劃過一道光彩,右手一揮,眨眼之間,掌氣已盡數傾瀉而出,雷霆萬鈞,帶著摧枯拉朽之勢,颳起一陣巨大的旋風,將地上的塵土瓦礫悉數捲起。
眾人只覺風沙迷眼,什麼也看不清了,只聞“咚”的一聲重響,似有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風沙漸去,紫色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院中,驚詫地低望自己的身體,沒有絲毫損傷,這是怎麼回事?
放眼望去,卻是水姬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梳得整齊的髮髻被掌風颳得散亂不堪,左手撐地,右手捂胸,似變了一個人一般,一雙杏眼恨恨地盯著雲墨衣,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雲墨衣黛眉微蹙,輕袖一揮,人已在她面前直身而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裡盡是不屑的光芒,緩緩蹲下身子,嘴角微撇:“水姬?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金婀是你的姐妹吧?你們玄衣教果然是蛇鼠一窩,沒一個成器的,說吧,你想怎麼死?”
眾人一愣,又是個玄衣教的?玄衣教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呵。”水姬輕笑起來,笑聲扯到心口的內傷,痛得嘴一咧,臉上半是痛意半是笑容,扭曲成一團:“金婀姐姐是因為心中有所牽掛,才敗於你手,我不一樣,我無情無愛,我也不怕死。有你陪我,黃泉路上我也不會寂寞的。”
雲墨衣撿起地上的銀盒子,和散落的幾根銀針,拿到面前:“這就是你的暗器?方才你想趁我們全神貫注之際偷偷出手,只可惜你棋差一著,我早已暗中留意你很久了,你從袖中掏出它來的時候,我便已經瞭然於胸,只等你出手……”
“哈哈哈……他們都說你很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罷。”水姬笑得愈加放肆,嫵媚的臉上一片猙獰,“不錯,這個是我的暗器,我早就知道銀針是射不到你們身上的,這只不過是我的先招,不信你聞聞,以你的醫術,應該不會聞不到空氣中的香味兒吧?哈哈哈。”
聞言,所有的人都斂起了鼻息,細細捕捉空氣中的味道,果然,悶熱的空氣中,一絲淡的幾乎不能辨別的清新香氣若隱若現,若不聚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分辨,決計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
雲墨衣斂眉深思,臉色一白,不由自主地低撥出聲:“臨去秋波?”
“不錯,算你知道的多,現在,你便知道我的黃泉路上不會寂寞了吧?哈哈哈”
“衣兒,什麼是臨去秋波?”楚亦謹好奇的問道。
“臨去秋波那一轉,未有不令人消魂欲絕者也。本是古籍中的一句話,卻被人用來給一個春藥取名,只因此藥極為霸道兇狠,乃會致人死地的春藥,只需釋放在空氣中一點點,人只要呼吸到,便能中毒,藥效發作的結果,便是瘋狂地尋找異性來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