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前來敬酒,身為客人,理當回敬,但玄錦不僅未與之共飲,反而冷眼相待,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著對方。
這種舉動,原本應是極不禮貌的,但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卻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低笑了一聲。
“看來玄錦你是不願與我共飲了。”
“可惜了這酒,美酒該配美人,可若美人不喝,再好的酒,也是徒勞。”說罷,他將杯中的酒徑直倒在了地上。
因為他這舉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他們這邊。
止戈有些驚訝他的舉動。
要知道,將酒倒在地上,這不是該敬活人的酒,而是專門用來祭祀鬼魂的,也不知這人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玄錦目光冷冷的瞥向他,不知他鬧這一出,又是為何。
今日宴席本就請了不少人,若不是煊赫非要請仙門參加,他斷不會讓這些人族修士出現在他的壽宴之上。
煊赫是他最看好的一個兒子,才智謀略,無一不是他幾個兄弟中最拔萃的,他說想見天雲宗的弟子,也不知道是想做些什麼。
南海龍王高坐在上,將底下眾人的神態盡收眼底,作為一海之主,四大龍王之一,他有睥睨眾生的這個權利。
今日赴宴的仙門其實並不算多,滿打滿算也就來了二十幾人,不少都是因為天雲宗赴宴才來的。
此時看到這龍子與玄錦他們交談,更是不少目光都聚集在此處,自然也是看到這南銘煊赫將酒直接倒在地上。
不少人族修士臉色驟變,也有不少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至於南銘煊赫,他倒不是因此才倒酒的,人族有什麼風俗,他才不會去了解。
“我父王今日壽宴,倒是第一次邀請仙門,也不知二位吃不吃的慣這裡的飯菜,和你們仙門怕是不同。”
確實不同,仙門大多辟穀,很少能有品嚐到飯菜的機會。
沒等到他們的回答,南銘煊赫倒也不惱,目光筆直的落到玄錦身上,似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
但讓他失望了,玄錦回敬他的只有冰冷的眼神,沒有言語。
只是玄錦雖然能用眼神與對方割據,自己卻是站在中間,唯恐誤傷。
此人脫口而出,便是大師兄的名誨,想來是和玄錦的認識,雖然未也聽玄錦介紹,但十有八九,就是他提到那個在人間建立廟宇的南銘煊赫。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喜歡以人血為祭(此訊息來源,自玄錦下山遇到的那個客棧,以腐肉人屍供奉龍神),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見玄錦不說話,南銘煊赫倒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止戈身上,他對著止戈又道,“這位便是玄錦的師弟吧,讓你見笑了。”
“其實我與你師兄今日也是第一次見,他與我不熟悉倒也正常。”
這話說的就十分奇怪了,要說這二人認識,可看起來的確也不算親厚,但要說這二人不認識。
是誰,一上來便死死的盯著看,又是誰,徑直走到他們跟前的。
再說了,他既說是初次見面,這初次見面便能與人交談甚歡,實非“自然熟”所能形容得了。
“見諒,我師兄向來如此,對待誰都是一張冷臉。”要是在沒有人回應南銘煊赫的話,怕是周圍所有人譴責的目光,就能把他們淹沒。
來此赴宴者,大多是妖族的,這些妖族自是以龍族為尊,雖說這南銘煊赫只是一個皇子,但大家可都注意著呢。
但要說皇子,誰還不是呢。
雖未得到玄錦的回應,但看到止戈開口,南銘煊赫一臉低笑,上手拍了拍止戈的肩膀,“確實,你家師兄什麼都好,就是有些面癱,本就生的極好,他若是多笑笑,恐怕會有不少人被他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