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樓,
明明是白日,可此處卻有著些許寒涼。
隨處可見的素色紗幔裹挾著自然捶地,這房中明明無風,可這些紗幔卻肆意飄動,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吹起。
恍惚間,透過疊疊層層的素色紗幔,依稀隱約能看見紗幔上倒映著的搖曳燭光。
朦朧間,藉著那燭光微弱的光亮,隔著素紗好似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知道,是那位大人坐在裡看著他,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大人了,可還是會覺得緊張。
“參見大人。”
聽到有人來,那人執筆之手一頓。
下一秒,他面前的層層紗幔迅速飛舞,他也趁機將屋內陳設全都一覽無餘。
他沒想到這裡居然有這麼多的香燭,桌臺上、書架上、就連紗幔後面都擺放了數以百計的燭臺,簡直就像一個大型祭祀的祠堂。
難怪這屋子看著昏暗,卻有光亮,這成百上千的蠟燭同時燃燒,燃燒時空氣中飄散著麝香味,這已經不是可以用意境來形容得了。
突然,他感覺有一道凌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大人身後的屏風架子上站著一隻通體烏黑的鳥。
是烏鴉?還是八哥,看的不太真切,但這隻黑鳥看他的目光著實有幾分像人。
不等他想清楚,為首坐著的那人突然開始發話了,
“你突然過來,想來是他們發現了我的身份。”他聲音親和,聽起來就如同與人拉家常一般的隨意平淡。
沒想到大人居然這麼快就猜中了,正如大人所言,他這次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所以,是誰先發現我的身份的,是那個叫蕭玉錦的,還是那個不肯透露名字的人,是他們中的那一個?”
對於這一點,他倒是有十分的好奇,在他看來,大概有隻有這兩個人會察覺到他的身份。
沒想到大人居然這麼厲害,一下子就猜中,果然他們大人才是最有能力帶領他們的人,那些人肯定不是大人的對手。
於是,他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部一一說出,也說出了大人心目中對應的那個名字。
“原來是他,他要見我,還特地強調了就在今日,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啊。”想到那個人,他就不由露出幾分淺笑,就讓他來陪他們玩玩。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他,酉時在醉仙樓,我自會和他見面。”他抬手示意,緊接著一陣風又起,原本盪開的紗幔再度閉合,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既然大人都發話,他自然要回去稟報這條訊息的,不過大人為什麼要約到醉仙樓,那不是個煙花場地麼。
見他離去,那人卻是忽然站起身,將之前寫好的字帖全部往空中一扔,一時間紛紛揚揚的紙張下落,他心情確實愉快極了。
作為此地的東道主,他怎麼能不好好招待他們的朋友呢,這次一定要讓他們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
“無桁大人,主上的意思是不要和他們起過多的衝突,你這樣做有違主上的意思。”
原本站在屏風上面的這中渡鴉,突然化為人形,他一直都在這裡,靜靜的看著子書無桁和小時之間的交談。
只是他比較不理解的是,子書無桁的這種舉動,完全違背了龍神大人的意思。
“放肆,誰允許你跟我這麼說話,主上的意思也是你這種低賤的妖可以妄自揣度的。”子書無桁臉色驟變,原本看起來極為溫和的五官,因為扭曲變形而變得極為駭人。
他居然質疑自己對龍神大人的忠誠,這全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質疑他對龍神大人的忠誠。
被罵是低賤的妖,那渡鴉卻也不生氣,只是一雙墨色瞳孔靜靜的看著子書無桁,比起他這個妖族,他面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