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環過她的纖腰,將她摟進懷裡,“受點小傷,能回來看你,值得。”
無憂暗歎了口氣。
答應了長寧出戰,所有邊界,都去看過地形。
婉城南界極為空闊,唯有西邊一角有一片林子可以藏人,而那林子離妨事牆極遠,如果不是百步穿楊之人,就算憑著力大無窮,把箭射過來,也不可能準確地對準他的咽喉。
能有這樣箭術的人,無憂只想到了兩個,一是鬼面,二是峻熙。
峻熙雖然與長寧通氣,會山觀虎鬥,但終究是北齊的人。
沒理由,仗還沒開打,先傷自己這邊的人。
再說,聽那將軍所言,峻熙是想等峻衍敗了,自己再上,而並非不戰。
對方百萬大軍,他雖然盼著峻衍敗,卻也定會希望峻衍敗之前,多損對方兵力,否則就算峻衍敗下來,他也未必能夠勝出。
既然打著這算盤,又怎麼會在大戰之前殺死不凡?
如果不是峻熙,就只有鬼面……
自從剛才明白他早知她是誰,就知道他有太多的事和想法瞞著她。
這時帶傷回來,就算是峻衍故事引他出去,而殺他,他也絕不會告訴她。
“我想入營,旁聽戰事。”
他怔了一下,側臉向她看來,見她小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一臉的認真,“這事,我可做不了主。”
“明日,我去跟爹孃說。”
她是一城之主,如果要參於戰事,靖王夫婦沒有不允之理,不凡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別去。”
“為何?”無憂料到他會阻攔,面色平靜。
“趙雅也在軍中,代表著番王,領著十萬大軍過來,連王爺也得讓她三分。你們二人又是誰也見不得誰的,你去軍中,豈不會鬧得雞犬不寧,這仗還如何打?”他也尋不到別的藉口攔她,只能搬出趙雅。
無憂冷笑,摔開他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冷笑,“我看是軍師與趙雅郡主耳鬢相摩,怕我去了跟在身邊,壞人氣氛,壞人好事。”
不凡苦笑,“我與她只有軍議時同處大帳,而且儲多將軍都在帳中,就連王爺和你兄長們也在。除此以外,連半個照面也不曾有,何來的耳鬢相摩,又何來好事?對我而言,能回來與你相伴,方為好事。”
無憂哪能不懂他的心意,那樣說也不過是激一激他,見他不掩心菲,心裡也是縷縷甜意,傾身上前,將他按倒,“既然與她沒瓜葛,便讓我陪在你身邊。”
“太子與我同帳……名分上,常樂郡主與他才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你天天與我一處,叫他在軍中威信何存?”
“他一個假太子,何來威信……”他眼裡一絲警戒一閃而過,無憂自覺失言,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好男風,紙早包不住火,與常樂郡主的婚事,不過是徒有虛名,何人不知?郡主與二夫不凡情深意切,也是眾所周知……如果不是如此,上次軍營中,你如何能那般不忌諱?既然如此,我跟在你身邊,又有何妨?”
“此次豈能與上次相同?上次不過是戰後玩樂,而這次卻是大戰在即。平日裡,我確實並不將他看在眼中,但大戰當前,他終究是一軍之帥,軍威不可兒戲。”他指節輕摩她瓷細的臉龐,“乖乖在府中,我一得空,就回來陪你,豈不是好?等此間事了,我們便尋個清靜秀麗的地方,安定下來,養一些雞鴨,生上幾個孩子,共渡此生。”
無憂鼻子一酸,險些落下眼淚,環抱了他的窄緊的腰,將頭靠在他沒有受傷的一邊肩膀,“睡吧。”
“那是不去軍中了?”他側身看她。
“自然是要去的。”她閉著眼不看他,只是往他懷中縮了縮。
“無憂……”他蹙眉沉聲低喚,將她從懷中拽出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