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當官了,我找誰的後賬去?”說著將範良臣拉起。
一句玩笑話讓氣氛活躍起來,也點明瞭元封的意圖所在,範良臣也就順勢站了起來,道:“承蒙元公子照應,範某以後執掌巡商道,各種章程還不是兄弟一個人說了算,上次兄弟是實在沒法子才拿茶馬券糊弄你,現在不同了,巡商衙門還是有些銀子的。”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分賓主落座,簡單的將今後的羌馬進口事宜商議了一下,大致上採取以貨易貨的形式,羌人出馬匹皮毛牛羊,換取磚茶鐵器等物,至於數量價格方面暫且不用談的那麼細,總之肯定虧待不了元封他們。
事情談妥,元封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道:“這是我家知縣大人寫給周尚書的親筆信,煩請範大人轉呈。”
“小事一樁。”範良臣接過信放進袖子,接著說:“在下與元公子如此投緣,不如結為金蘭,以後兄弟相稱,世代交好,元公子可否願意屈就?”
“好啊,兄弟正有此意。”元封當然是求之不得,兩人當即斬雞頭燒黃紙,結拜為異姓兄弟。
當晚,周子卿收到了範良臣轉交的信件,細細閱讀過後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大膽奸商!藐視朝廷法度也就罷了,居然敢謀刺朝廷命官,這還了得!”
範良臣忙問大人震怒所為何事,周子卿道:“沒想到你那些茶馬券引起了軒然**,蘆陽縣和長安尉遲家因此起了衝突,這些奸商被官差查扣了貨物,竟然糾集賊人前去攻打,而且派人行刺知縣,再聯絡到吳清源的一些作為,看來是有人不想讓這些茶馬券重起作用啊。”
範良臣道:“茶馬法之荒廢實在可惜,如今民間有人願意擁護茶馬法,朝廷理當順勢而為才是,控制茶馬交易富國強軍,有百利無一害啊。”
“範大人所言極是,只是這茶馬法荒廢多年,要想真的重新啟用,可得破費不少周折,民間的阻力也一定很大,其實本官此次前來甘肅,所為的就是這件事情,此事牽扯的方面太多,還需從長計議,但是這多如牛毛的走私商就管不過來……”
範良臣對於茶馬法頗有些研究,兩人談來談去非常投機,竟然一夜未眠,末了周子卿乾脆認範良臣為門生,兩人從此以師生相稱,共同研究打擊走私的事宜。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走私是打不盡的,只有合理的控制和引導才是上策,尉遲家在這一行算是很有名氣的,只要將這個出頭鳥制伏,其他小商家就好辦多了。
可是區區一個戶部尚書想管這些事情,還是力不能及,戶部衙門沒兵沒馬,地方撫臺也不會很配合,想做成這件事唯有依靠新生力量,周子卿拿著那封信說:“蘆陽縣成立緝私馬快,用地方保丁配合查緝事宜,倒是個辦法,要大力鼓勵。”
“老師高見,若是各級衙門都積極緝私,凡是沒有巡商道放出口憑據的貨物極為走私,人人皆可查扣,那哪還有人敢走私呢。”( )
1…51 弱點
周子卿和範良臣都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元封,他們倆都以為整件事情是陰差陽錯巧合而成,羌人打算賣馬,碰巧找到十八里堡人為通事,結果被範良臣忽悠了一把,三百匹馬換了茶馬券,然後柳知縣從中指點,安排元封他們上路緝私,從而把茶馬券從廢紙變成香餑餑。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一切都是在元封的籌劃之中,可元封畢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誰能想到他有如此心機。
周子卿和柳松坡是老朋友了,他還以為是老友幫助自己重振茶馬法呢,心中感激之餘又有些悲哀,可憐松坡兄被貶為邊陲之地的小小縣令還記掛著國家大事,這樣的忠臣真是難得。
而在範良臣的心目中,元封則是一個忠厚執拗的年輕人,認死理,講道義,對自己更是義薄雲天,以前自己拿茶馬券糊弄人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