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頑抗,鄧雲峰赤膊上陣,親自操炮,他的技術極高,百百中,半個時辰就擊沉擊傷漢軍船隻十餘艘,無奈堅持抵抗的炮臺太少,敵人又太多,鄧雲峰就算三頭六臂也是枉然。
天知道漢軍怎麼突然之間就有了這麼多的戰船,而且肯定不是南漢支援的,因為這些船是順流而下,而非逆流而上。
漸漸地,周圍的炮臺都啞巴了,只剩下鄧雲峰所在的炮臺還在堅持射擊,所以這裡吸引了大量的漢軍炮火,暴雨一般的炮彈襲來,將炮臺砸的千瘡百孔,大批士兵被炸死炸傷,但鄧總兵依然苦苦堅持,死戰不退。
衛隊長撲上來死死抱住鄧雲峰的大腿道:“軍門,降了吧,大勢已去啊!”
鄧雲峰憤怒的將這位追隨自己多年的隨從踢開,拔出佩刀喝道:“只有戰死的江防總兵,沒有投降的鄧雲峰!誰敢勸降,和我佩刀說話!”
衛隊長哭道:“軍門,您看看左右,弟兄們都不想打了,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夫人,少爺著想啊。”
鄧雲峰看看四周,一臉漆黑,滿身硝煙計程車兵們正滿懷期待的望著自己,看樣子是都不想打了,遠處的友鄰炮臺更是早早的豎起了白旗,早就不開跑了。
鄧雲峰哀嘆一聲道:“罷了,我也不難為你們,都散了吧,不過臨走之前,先幫我披掛起來。”
衛士們取出鄧雲峰的全套總兵鎧甲,幫他披掛起來,赭紅色的戰袍,熟銅盔甲,高高的盔櫻頂在頭上,宛如一團火。
鄧雲峰將這套嶄新的袍服鎧甲穿上之後,靜靜地站在炮位上,此時江面上已經搭起了浮橋,隱隱約約能看見漢軍的大隊人馬踩著浮橋衝殺過來,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團團火光此起彼伏,嘯叫轟炸不絕於耳,所謂的南岸江防要塞已成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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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朝歷代,總有義烈之士盡忠殉國,大週一朝,就由我來吧,你們散了吧,各回各鄉,記得以後別再吃糧當兵,幹這賣命的營生了。”
數百名士兵飽含熱淚看著他們的總兵穿著最顯眼,最隆重的盔甲準備殉國,誰也不肯離去,衛士長一咬牙,抱起一枚炮彈衝了上去,幫鄧雲峰裝彈,漸漸地,更多計程車兵衝了上去,沉寂了片刻的江防一號炮臺繼續轟鳴起來。
……
元封坐在江中最大一艘戰艦上,這艘龐大的艨艟裝備了大大小小三百門火炮,威力驚人,一次齊射下去,能轟平一座小城,指揮行船的水師官兵和操炮的炮手都是熟練手,壓制起對岸的炮臺綽綽有餘。
江面如同餃子鍋,到處開花,本來以為至少要一天時間才能擺平對岸的炮臺,哪知道只用了兩個時辰就搞定了,不是周軍的炮臺不夠堅固,大炮威力不夠強大,炮火密度不夠密集,彈藥儲存不夠充足,而是操炮的人太不爭氣。
這也難怪,本來朝廷一直向士兵們宣揚,北軍不習水戰,又沒有戰船支援,只能拉著馬尾巴渡江,稱為大家的活靶子,誰知道人家一夜之間弄了幾千艘戰船,這種心理打擊之下,本來就惶惶不可終日的周軍江防兵們不崩潰才怪。
勝利在即,元封臉上浮起了久違的笑意,將千里鏡拿開,旁邊立刻有人殷勤的接過,畢恭畢敬道:“大王,要不要小的們將戰船往前湊湊,也好看的清楚。”
元封道:“可以,有勞了,李將軍。”
這位李將軍正是早年曾經和漢軍大戰數月的湖廣官軍提督李伯升。
河南會戰失利之後,李伯升帶領本部人馬逃回武昌,左思右想之後,認為天下即將大亂,何不趁此機會渾水摸魚,另起爐灶,湖廣之地兵精糧足,又有楚王大旗號召,不愁沒有人追隨。
於是,李伯升擁立已故楚王的幼子為王,自封為丞相兼大元帥,不再遵從朝廷號令,從此割據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