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婉兒,宮變之後,皇宮裡每個人都對皇帝有了重新的認識,皇后和太子的死讓他們知道,皇帝的心比鐵石還要硬,還要冷,和皇帝講感情,沒用。
皇帝哦了一聲,不說話了,氣氛有些尷尬。
柳迎兒插言道:“公主殿下可以去幫陛下磨墨啊,斟茶啊,敲敲背啊,這樣陛下處理起國務,效率會更高呢。”
張婉兒也不傻,聽出柳迎兒勸誡的意思,努力笑道:“那以後女兒就經常去御書房幫父皇磨墨吧。”
皇帝呵呵笑起來,心情大好,不由得又看了柳迎兒一眼,這丫頭,年歲不大,心思挺多,不錯,不錯。
皇帝在儲秀宮並沒有待太長時間,便被司禮監的太監請走了,說是有重要軍情稟告,皇帝御駕走了之後,柳迎兒也告辭了。
走在路上,柳迎兒心裡直犯嘀咕,張婉兒竟然也看上元封了,這可如何是好,柳迎兒擔心的不是張婉兒會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她想的是如何才能促成婉兒姐姐,反正元封將來是要當皇帝的人,身邊女人不會少,與其弄那些蒙古突厥的公主郡主,還不如把張婉兒擴充進來,好歹和自己也能形成統一戰線。
可是張婉兒卻是元封死敵的女兒,這可如何是好,柳迎兒哀嘆著,搖晃著那顆充滿睿智的小腦袋瓜子,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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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賬!你們怎麼辦的差?”一封奏摺直接摔到曹少欽腳底下,對於這個老太監,皇帝一直是留著尊重的,可是這次卻出離憤怒了。
蘇州竟然有人造反,打得還是前漢的旗號,這怎麼能不讓人憤怒。
江南豐腴之地,乃是帝國的命脈所在,江南亂,天下亂,大周根基不保啊。按說江南人口稠密,軍隊也多,不應該生這樣的亂子的,可是壞就壞在司禮監派出的那些稅監,壓榨的太狠了。
稅監接手了夏家的生意,操控了江南絲織業,布匹業的生意,那些太監哪裡懂什麼生產,只知道花天酒地,橫徵暴斂,竟然激起了民變。
太監都是些沒文化的人,身體被閹割,精神也產生了變異,在皇宮裡是溫順的小綿羊,一旦出了皇宮,執掌了大權,心理更加變態,對於財富的渴求遠常人,由於他們背後是司禮監,內廠,所以有恃無恐,行事格外狠辣。
蘇州稅監經營不善,夏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收入大大減少,但是內務府這邊上交的錢銀還不能少,稅監便起了別的念頭,下令將所有私人織機全部充公,工人沒入官籍,這樣一來,等於把那些小業主,城市中產階級逼到了懸崖邊,幾十年辛辛苦苦積攢下的產業,說沒收就沒收,不但織機沒了,連人也要充入官府,這算什麼道理,我們又沒犯法,憑什麼要失去自由。
正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蘇州本是繁華之地,人民生活水平很高,又不是雲貴那種貧瘠地方,江南之地都能逼得老百姓造反,可見稅監敲骨吸髓之狠毒了。
皇帝以前也是窮苦出身,知道官逼民反的道理,但是此刻他當了皇帝,卻不能體恤那些造反的百姓了,現在朝廷準備對西涼用兵,江南一亂,精力勢必會被牽扯,他焉能不怒。
曹少欽撲通一聲跪倒,言辭懇切:“皇上,小的們行事急切了些,可這也是為了朝廷啊,那些暴民,殺了稅監張公公,曝屍三日,這是對朝廷的侮辱,對陛下的挑戰啊。”
皇帝眉頭一挑,這些百姓當真猖狂了一些,即便有不公,也可以找官府申訴嘛,竟然打死稅監,還曝屍三日,當真目無王法!
他眼前浮現出張公公的嘴臉,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太監,辦事很仔細態度很恭謹,便嘆了一口氣道:“張公忠體國,朕要撫卹他,還要給他報仇,軍隊調集的如何了?”
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