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束手無策,一個個拂袖而去,竟然沒人來管柳松坡,當然一日三餐還是供應的,武夷山中景色秀麗,氣候宜人,住了半個月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之後,柳松坡的病居然奇蹟般的好了。沒事他就出去閒逛,體察民情,採茶採藥,倒也不曾生出逃走的念頭,因為不管何時何地,都有幾個紅衣漢軍在遠遠地跟著他。
有一天,柳松坡正要出去閒逛,忽然村子裡來了一隊人馬,為一人身量偉岸如同鐵塔,一臉虯髯豪氣萬丈,站在一群閩粵健兒之間,如同鶴立雞群,不消問他就是反賊大頭目胡大海了。
胡大海下了戰馬,徑直來到柳松坡的草屋前,躬身鑽了進去,大大咧咧的一坐,很自然地問道:“柳先生,住的還習慣麼?”
柳松坡淡然一笑:“多謝款待,不知道胡頭領何時放柳某人回京?”
胡大海爽朗笑道:“你巴巴的趕回去等著張士誠砍你的腦袋麼?”
柳松坡到:“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皇上只是拿我進京,並未說要處死柳某。”
胡大海道:“想必柳先生還不明白此番張士誠鎖你進京的原因吧,呵呵,你那寶貝女兒,現在不但是丐幫的掌門,還是咱們漢王駕下的軍師,你覺得還能和以前一樣,再鹹魚翻生一次麼?”
柳松坡如遭雷擊,說不清楚是喜是悲,女兒不但沒死,還混得風生水起,正式加入了反賊的行列,先是逃皇帝的婚,然後造皇帝的反,就算皇帝脾氣再好也容不下柳家人,這簡直就是在抽皇帝的臉啊
胡大海豪爽的一笑:“令嬡是咱們漢王的軍師,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柳先生何必再固執己見,不如咱們並肩攜手,推翻張士誠這個龜兒子,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柳松坡還是搖搖頭,讀書人是愛惜羽毛的,他情願一死來證明自己對朝廷,對皇帝的忠心,留千古美名在人間。
彷彿看穿了柳松坡的心思似的,胡大海又是一陣大笑,道:“我是粗人,說不動柳先生,不過我這裡有人能說服你。”
說著,衝遠處的馬車喊了一嗓子:“軍師,來勸勸這個死腦筋。”
馬車簾子掀開,一個鶴童顏的老者走了下來,身穿道袍,腳著雲履,手拿拂塵,頗有仙風道骨之意,望著柳松坡含笑不語。
“老師……”柳松坡整個人呆住了,不知從何說起,眼前這個道士打扮的老者,正是自己的恩師,若沒有他的教導和資助,自己一屆貧寒放牛娃,又如何會飽讀詩書,連中三元,飛黃騰達。
可是恩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而且還被胡大海稱為軍師?
看到柳松坡驚愕的表情,胡大海滿意的笑了,摸著虯髯笑道:“柳先生,我來引薦一下,這位便是我們閩粵漢軍的席軍師,前朝誠意伯,劉基劉伯溫先生。”
……
徐州府自古有五省通衢之美譽,四通八達,兼有運河之便利,是中原一座雄城,如今更加熱鬧非凡,因為皇帝御駕親征,徐州府正是行宮所在,當地官府加派成千民夫,連夜趕工,在城南建造了一所富麗堂皇的行宮,又從民間徵集了五百餘名妙齡女子,充入行宮作為宮女。
徐州府變成了一座龐大的兵營,十萬將士分佈在周邊數十里內,聯營一片,每日裡御林軍將士鮮衣怒馬,來回奔走,正值春耕時節,百姓們更種下的糧食就被戰馬踐踏,士兵們喝醉了還要騷擾村莊,**擄掠,百姓苦不堪言,地方官無能為力,畢竟現在戡亂才是要大事,小民們的生計可以緩一緩。
十萬大軍的加入,形成了巨大的區域性優勢,而且皇帝御駕親征也使士氣為之一振,按說應該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講漢軍一掃而光,但是蹊蹺的是反而不見起色。
皇帝御駕親征,指揮權當然要全部收上來,別管是藍玉還是李伯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