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說自己口渴什麼的,簡直當我是丫鬟使喚。
不過看在他是病人份上。我也就忍了,他讓我倒水,我乖乖地去倒,他說頭疼,我伸手替他揉,他說自己冷,我重新抱一床被子來。
最後他還是叫冷,雖然口裡叫的響亮。眼睛卻一直向著我身上瞅。
我本來想再去抱一床被子的,可是這天氣尚未完全入秋,蓋一床被子就已經夠瞧,楊戩他……
這人被我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地,一直到肩頭部分,只剩下兩隻眼睛烏溜溜地露在外面。眨眨地看著我。
我起初擔心他有什麼病變,伸手去撫摸他額頭,觸手滾燙。
楊戩呻吟一聲。
我擔憂地問:“真的很冷嗎?”
他拼命點點頭:“是啊是啊。”
我說:“我再去抱一床被子來好了。”
他立刻否認,又說:“可是被子很重。壓得我不舒服。”
我吃驚地看著他:“那怎麼辦?”
他支支唔唔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對上他閃閃爍爍的雙眼,心中一跳,彷彿想到了什麼,難道這個人又在胡思亂想麼。
“楊戩你……”我開口。
“清流……”而他同時也開口叫。
“你想要幹什麼?”我控制一下心底的惱怒。儘量放柔和聲音問,“說吧,我會幫你的。”
“我……真地能幫我嗎?”他的目光之中喜悅之色一閃而過。
我說:“自然了。病人最大麼,有什麼要求你只管說。我聽著呢。”
楊戩立刻大喜,張口說,“我想要清流你……”
我大怒。
“抱著我……”他總算說完,說完之後,似乎察覺我面色不妥,頓時心虛地瑟縮了一下。
我於是小怒。
“你不願意?”他委屈地眨眼。
“你說呢?”我斜睨著他。
“是你說病人最大的麼。”他低低地反駁。
“你這是……”我一咬牙,剛要提高聲音,看到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忍了忍,才說:“我看你並不是真的冷。哼。只是趁機胡思亂想而已”
“清流,
沒有胡思亂想,很冷的嘛。”撒嬌一樣的口吻。
“休想!”我變了聲音,徹底斬斷他的念頭。
“清流,我真地很冷嘛,傷也很疼。不信你摸摸我身上,冰冰的。”他看著我,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眼睛眨了眨。
“想也別想,”我瞅他一眼,摸你身上,哼!
他嘴角一動,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卻露出不大高興的表情。
我想了想:“你就乖乖躺著,什麼也別想,專心養傷才好。”嘆息一聲,又看他額頭上的確有汗流出,而且他的傷我也見過,的確傷地很重,且蓋兩床被子,也著實辛苦,於是起身,輕手輕腳給他撤去一床,這才坐在他旁邊,低聲說,“真的很疼?”
“嗯。”他舔舔嘴唇,垂下眼睛不看我。
我想了想,抬起袖子,替他擦額頭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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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他忽然抬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放下袖子,問。
“我不想你離開。”他說。
我心頭一動,表面卻絲毫不變,說:“既然不想,那麼我就不離開,大不了陪你一夜罷了。”
他的臉上微微露出笑容,卻又說:“可是……我不忍心看你坐在這裡,那樣太累了。”
“你又知道?”我瞥著他,總覺得這話說地古怪。
“我當然知道。”他笑笑,“清流,你就……上來,陪我又怎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