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頭,眼前一片銀月光輝,光景如水,我閉
可身後這個人卻是真實的,慢慢升起的體溫是真實的,那股鐵鏽同血腥交織的味道也是真實的,他慢慢地將頭低下,靠在我肩頭。是他重重的呼吸聲,一聲聲地溼潤噴到我的耳旁,而他雙手扣在我腰間,絲毫不放。
“你……”半晌,我睜開眼睛,才問,“哪裡受傷了?”
“你想知道?”聞仲問。
“嗯,我來給你治。”我答應。
“你能治嗎?”他又問。
“除非你一直抱著我不放。”我無奈地低頭,望著他扣在我腰間的雙手。
“哈……”他一聲笑,終於鬆開。
我這才轉身,看著這個總是出人意料的傢伙,正色說道:“聞仲,日後不可對我如此。”
“為什麼?”聞仲皺起眉頭。
“我……不喜歡。”我眼光一瞥,看向窗臺。
“清流……慢慢地會喜歡的。”他莞爾一笑,走過來,手按上我的肩。
我只當什麼都沒聽到,眼光看在自己的肩頭,想了想,覺得這個動作可以容忍,於是專心問:“到底是哪裡傷到?給我看看。”
聞仲見我問,臉上又露出那種孩子般的笑,卻伸手,輕輕地在自己心口點了點。
“是這裡?”我望著他的動作,吃了一驚,若是這裡受了傷的話……
咬咬唇,顧不上計較其他,伸出手去,將他系在頸間地大氅帶子解開,又去解他的鎧甲,並戰袍領子,一層層好不容易全部弄好,而他自始至終牢牢地站定原地不動,任由我擺佈。
而我在忙碌之中抬頭看他一眼,卻總能看到他嘴角帶著絲莫名的滿足笑意,眼睛卻幽深莫名。
扯開他的衣領,我急得額頭微微見汗意,一心想看他傷勢如何,扯開領子之後便湊過去看,豈料卻只看到宛如蜜色的肌膚,燈光並月光閃耀裡,閃爍著健康的光芒,我愣了會,伸手揉揉眼睛再看,仍舊完好無損。
我驚愕抬頭,卻對上他調笑似地臉,一愣之下想通,忍不住怒道:“聞仲!”
“做什麼?”他眨眨眼睛,看我。忽然伸出手,在我額頭上輕輕擦拭。
大手粗糙,就算他動作儘量輕柔,亦磨得我的額角有點疼痛。
“你哪裡受傷了,你騙我!”我伸手,推開他的手,憤憤地說。
“我沒騙你。”他的聲音出奇溫柔,“清流,有種傷,是看不到的。就在這裡。”說罷,又伸手指著自己的心頭地方,神情如此認真。
這話我不懂,只當他是無理取鬧。
我懶得再理他,繞過他身邊走到床邊,坐下說道:“既然無事,你快點回去吧,我要休息。”
“清流,”他轉過身,看著我叫。
“別吵我。”我合攏雙手在腰間,側身倒下,閉上眼睛,冷冷地說,“記得把門關上。”
頃刻之間,聽到腳步聲響,是他向著門口走去,然後“吱呀”一聲,房門已經被關上,我以為聞仲已經出門,心中還奇怪他怎麼竟這麼的馴順,不料耳畔卻傳來沉穩腳步聲,我閉著眼睛,心底正疑惑,身子忽然被騰空抱起,我吃了一驚睜開眼睛看,對上近在咫尺的聞仲爍爍的眼睛,——卻是他將我抱住在懷中,此刻,他長腿一邁上了床,就勢倒下,順便將我便也牢牢地攬在了懷中。
“聞——仲!”我氣惱之極,伸手推他肩,“不要太過分!”
他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純真笑意:“還是睡家裡的床舒服,我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打地鋪睡得,渾身地筋骨都酸了,清流,你不知,我多怕不能活著回來見你。”
我被他禁錮在身側,他的手抱著我的肩頭,另一隻手摟在我的腰間,正如同貼身製作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