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懂什麼了。
心裡亂成一團麻,她神情複雜的別開視線。
弗雷德雖然聽不懂兩人在用中文交流什麼,但是也能看出氛圍有些不對,沒說完的話也不好再往下說,生怕兩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打起來。
他語重心長的勸說,“沈總,秦總,往事不可挽回,兩位現在既是沒有血緣的親人,又是合作伙伴,不如暫時放下過往的隔閡,共同努力,拿到專案!”
秦晏舟不急不緩的抬眼看向弗雷德,早已經神色如常,“弗雷德先生不用擔心。”他說著,視線平移到沈煙臉上,唇角勾起,“我跟四妹之間沒有隔閡。”
沈煙同樣的露出笑臉,情緒切換自如,“對,我們現在是並肩作戰的隊友。”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皆是笑意。
秦晏舟望著沈煙那張明豔動人的臉,突然覺得像是在看一張假面。
彷彿她笑臉下隱藏著的,才是真正的她。
顧淮安在招標會開始前十分鐘才趕到現場。
他氣喘吁吁的進了秦晏舟和沈煙所在的休息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喘粗氣,“還好趕上了!”
秦晏舟斜了他一眼,沉聲道,“這次不是讓你鬧著玩兒的,能不能靠譜點?”
顧淮安連著深呼吸幾口,才把氣喘勻了。
他喪著臉,一肚子苦水沒法往外倒,只能低眉順眼的保證道,“小舅,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昨晚他跟蘇莎喝的昏天黑地,就近在爵色酒吧的客房住下了。
兩人不知道大戰了多少回合,睡著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他以為提前告訴酒吧侍應生,八點鐘去房間叫醒他就不會耽誤正事。
結果他被敲門聲叫醒後,發現蘇莎已經不知去向,而他本人赤身裸體的呈大字型,四肢被綁在大床的四個角。
如果讓侍應生進去幫他解開,以他這種狀態,可能會被當成變態。
可是不讓人進去幫他的話,他一定會錯過招標會!
想想秦晏舟那冷冽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最終一咬牙,一狠心,扯著嗓子喊門外敲門的侍應生去拿備用房卡進來救他。
侍應生進來後看到他一絲不掛的身體,加上男人每天早上的自然生理反應,直接嗷一嗓子就往後退。
顧淮安這輩子都忘不了侍應生看他的眼神,就差把臭流氓、死變態幾個字刻在臉上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蘇莎直接把昨晚跟他倆來的程家保鏢們都帶走了,一個人、一輛車也沒給他留。
他打了輛計程車,結果還堵在半路了。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只能認命的下了車,一邊在心裡罵蘇莎陰狠,一邊氣喘吁吁的跑步過來。
想起這短短兩個小時的辛酸史,顧淮安就氣的牙根癢。
沈煙手機突然響起,是蘇莎打來的。
她快步出了休息室去接。
電話剛接通,蘇莎就口吻輕快的說,“競標快開始了吧?顧淮安是不是沒去?”
沈煙隱約猜到些什麼,下意識的蹙眉,“他剛到。”
蘇莎聲音陡然拔高,“他還真敢叫人進去幫忙!姓顧的臉皮也是夠厚的!”
“你對他做什麼了?”
蘇莎言簡意賅,“我把他扒光衣服綁在床上了。”
沈煙一臉無語的捏著眉心,“我跟秦晏舟是公平競爭,用不著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蘇莎壓低聲音,“阿煙,不是我想搞小動作,你知道嗎?我昨晚趁他睡著,看了他手機上轉存的設計方案,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真跟弗雷德的水平不相上下!”
沈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