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戶,越做派封建。
這期間,同學給他發了不少問候,夏衾一一敷衍的回覆。
夏妍又來看過他幾次,沒有再提起謝星瀾的事情。
後來有一次,蔣權似乎也來看他了。
但他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夏衾那天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門口有聲音,像是人壓低了音量的爭吵聲。
一個人哭著說:“他都這樣了,你還要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兒子的就不是嗎?!”
另一個人疲憊的說:“我們冷靜一點好不好,現在已經不是幾個小孩的事情了,謝敬是什麼人?他打壓我的公司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就這幾天已經蒸發了幾千萬的單子……”
“哐當”一下,病房的門被開啟。
門口的聲音頓時止住了。
蔣權和夏妍的神情都有些愕然,前者先回過神,掛上一個擠出來的和藹笑容:“小衾,你醒了……”
夏衾在醫院這幾天並沒有休息好,臉色反而愈發蒼白。
他膚色本身就白皙,如今單薄的像一張慘白的紙片,烏髮濃重的像墨水。白熾燈照下來,很容易給人一種他好像透明掉了的錯覺。
夏衾平靜的開口:“謝敬對你的公司做什麼了?”
蔣權握了握拳,沒說話。
在四九城,謝家碾死他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也大差不差。或許蔣權有幾分本事,白手起家到今時今日的地位,可跟天子腳下一代又一代堆積起的財富和人脈相比,這幾兩的地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中年男人的體面在這時候顯得非常無助,夏衾望向他,發現蔣權在幾天的時間內,彷彿老了好幾歲。
保養的精細的頭髮也出現了斑白的髮絲,夏妍則是掩面站在一旁,又低聲啜泣起來。
夏衾嗓子眼堵得厲害,他開口:“跟謝敬說我要見他。”
說完這句話,夏衾已經沒有力氣站在門口了。
他不知道怎麼回到病房,躺在床上,進入到了不安穩的黑色夢鄉。夢裡什麼都沒有,畫面是碎的,他試圖夢到謝星瀾,卻發現自己在夢裡,竟然有點看不清他的臉。
再次見到謝敬,是三天後。
夏衾
把地點約在了醫院門口的一家咖啡館內。
謝敬落座的時候,開門見山:“我很意外,你竟然堅持到了現在。”
夏衾道:“謝星瀾怎麼樣了?”
謝敬道:“還算不錯。他是我兒子,只是在人生中不小心誤入了一段歧途,我又不會真的打死他,你放心。”
連日來的打擊裡,這算是他收到的唯一好訊息。
哪怕他就是那個所謂的“歧途”。
謝敬繼續,聲音戲謔:“這段時間,你們家應該挺亂的吧。蔣權跟你說過他公司出事了嗎?對了,還有他那個兒子,你應該知道他現在還被壓在看守所吧。”
他:“你繼父應該託了不少關係,花了大價錢撈他。”
“你想說什麼。”夏衾語氣冷靜。
謝敬點了支菸:“我兒子確實被你迷得昏了頭,我可以保下蔣知時,不讓你家裡為難,決定權在你手上。”
“拳頭確實能解決一時的問題,讓他痛快了,給你出氣了。”
“現在呢,坐牢,人毀了,你繼父的生意也因為你毀了。這些終於能突出你們倆的愛情很偉大了,是不是。”
“年輕人,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真愛至上?你覺得你的愛,還需要多少人付出代價?”
謝敬對他說話還算客氣,並沒有夏衾想象的那樣,因為他“帶壞了”謝星瀾,而對自己拳腳相向。
他倒寧可謝敬對自己拳腳相加,因為他也看這個死老頭子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