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時心情不惱,輕聲問候。
夏衾也沒什麼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
這小少爺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你不是去美國了嗎?”
“是啊。”蔣知時道:“多虧了你母親,老頭子為了討她歡心,把我連夜送到美國去了。”
“見到哥哥不開心嗎?”
“你要是死在美國我會更開心。”
“說話可真難聽。”蔣知時笑了聲,那不寒而慄的黏膩的視線重新攀上他:“我在美國可是天天想著你呢,衾衾。”
夏衾瞳孔縮了一下,被噁心的渾身不適。
下一秒,他拽著蔣知時的領子,音色發寒。
“你他媽再叫一句試試看?”
蔣知時微笑著,任由他扯拽。
動靜不小,周圍的人目光或多或少的投射過來。
繼兄弟在婚禮上不合,大動干戈,可是一條大新聞。
夏衾攥緊了他的領子,最後鬆手,聲音冷冷。
“我不想在婚禮上跟你打架,識相點兒就趕緊滾回美國。”
“還是這麼心軟。”蔣知時喃喃道:“以後會吃虧的。”
蔣知時忽然像個兄長似的關切問候。
“衾衾,在新的學校過得怎麼樣?沒有交男朋友吧?”
“……”
蔣知時微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
“你要是腦子有病,就在美國找個醫院好好看看,實在不行可以去死。”夏衾扯出一個笑:“別總是出來瘋言瘋語的。”
忍著給他一拳的衝動,夏衾面無表情,抓起衣服就走了。
走了很遠,蔣知時的視線都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這種難以表述的窒息感簡直沒誰了。
“操。”
夏衾爆了句粗口。
知道蔣知時這個人是神經病,但是沒想到他這個病情最近是越來越嚴重了。
夏衾也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死變態,好歹他也算是他一個戶口本上的弟弟,哪有人對自己弟弟做出這種事情的?
他還記得自己一開始對蔣知
時的印象挺好的。
夏妍剛跟蔣權在一起的時候,夏衾甚至想過要跟他們緩和一下關係。
對於這個冒出來的便宜哥哥,也稱得上是較為尊敬。
直到有一次週五放學,遊醒不知道從哪兒搞了輛摩托車,非要違法載人。夏衾珍愛生命,一開始死活不肯坐他後座,最後被磨的受不了了,才勉強紆尊降貴的坐了幾分鐘。
機車沿著小區的路開進別墅,一停下,夏衾就連忙跳車了。
遊醒感到很挫敗:“不是啊,衾哥,我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嗎?”
夏衾講了個冷笑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家門口笑作一氣。
準確來說,是遊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夏衾只是勾了勾唇角。
蔣知時就是這時候從別墅裡出來的,聲音溫溫柔柔:“放學了嗎?小衾,這是你朋友?”
後來,夏衾忘了那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蔣知時給他端了杯牛奶,他一直有喝牛奶的習慣,所以當時並沒覺得奇怪。
直到五分鐘之後,夏衾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發軟,幾乎要暈倒在沙發上。
渾身都熱得不行。
蔣知時就是這樣坐過來,用一個讓他感到危險的神情,輕佻地挑了一下他的頭髮:“哥哥真討厭你對別的男人笑。”
夏衾:……?
到這時候,夏衾其實都是沒反應過來的。
他之前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