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考教起庶政之事,林雲一一作答,沒有半點疏漏,林準之甚是喜悅,忽道:“雲兒,連日來我讓你陪著酒道人,你可知為父心意?”
“道長是世外高人,父親讓我陪著他,定是要孩兒時時聆聽學習。”林雲規規矩矩的答道。
林準之撫須笑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除此之外,為父還想讓你認這位酒道人做師傅。”
“父親常說,敬鬼神而遠之,何況我朝向來回避巫鬼之道,天下士子也都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認這酒道人做師傅,若被他人知曉,孩兒恐怕官途坎坷。”
林準之沉吟道:“這些燒丹鍊汞,呼雲作雨之輩,多數是騙人的,但這酒道人的神通,為父親眼目睹,確實驚人。近來我聽聞陛下禮聘了許多道人,祭天地,敬鬼神,還將其中一個道人封作‘護國良師’你若能隨著酒道人學些巧技,對你做官非但無害,只怕還大有裨益。”
林雲道:“孩兒願遵父親安排。”
林準之點了點頭,道:“等我尋一個好時機,去和那酒道人說。”
父子倆又說了幾句話,氣氛頗為融洽,林雲小心翼翼的瞥了林準之一眼,暗想:“正好趁此時替三弟說情。”便道:“昨日我去看望三弟,三弟說:悔不該在城外宿夜,如今已知道自己錯了。父親就饒了他這一次吧。”林準之輕輕的哼了一聲。
兩人吃了飯,侍女進來收拾碗筷,林準之隨口問道:“三少爺的飯菜可送過去了?”
“已送過去了。”幾名侍女常受三公子照拂,有心替他說些好話:“三少爺這幾日潛心讀書,一次門都未出,奴婢們瞧著,都十分佩服哩。”
林準之大感意外,自忖:“這孩子莫非已知錯了?”內心歡喜無比,哪裡還坐得住,要去瞧瞧三公子讀書的模樣。路上尋思:“他掛念我,領人去城外尋我,終究是孝順的,我怎麼還忍得下心罰他?的確是有些嚴厲了,一會得寬慰他幾句才是。”帶著林雲去了西廂書房。
臨近書房,林準之遠遠一瞧,房門用大銅鎖鎖著。一名青衣青帽的俊秀少年坐在階上,手提鳥籠,正在逗鸚鵡說話,聽到腳步聲,慌忙放下鳥籠,奔出來請安。林準之認得這少年是三公子的貼身奴才,叫做韓平,便道:“把門開啟。”
韓平低下頭,喏嚅道:“稟老爺,鑰匙在李由那兒,因有事離開了,奴才這就去把他叫來。”轉身欲走。林準之見他神色慌亂,心中頓時起疑,道:“你留在這兒。”另外叫了兩名家丁去找李由。
林準之繞著書房走了半圈,窗戶緊閉,看不清屋內情形,便叫道:“飛兒,飛兒。”喊了兩聲,不聽有人回話。
過了一會,兩名出去尋人的家丁回來,道:“老爺,找不到李由。”
林準之臉色鐵青,突然喝道:“韓平!”
“奴,奴才在。”韓平腿肚晃得厲害。
“你三爺呢!”
韓平顫聲道:“在,在屋裡讀書。”
林準之喝道:“大膽奴才,還敢撒謊!來人,把門撞開。”韓平腿一軟,坐倒在地。
兩名家丁把門撞開,林準之進屋一瞧,檀木書桌下坐著一人,正瑟瑟發抖,林準之見他穿著三公子的衣服,一時無法辨清,走近幾步,登時大怒,一把揪著那人出了書房,往地上一推,眾家丁一看,原來是平日常跟著三公子的趙木。
“人哪去了!”
林準之又氣又怒,來回走了幾步,瞪著韓平,韓平戰兢兢道:“奴才也不知道。”
“還敢瞞我!給我打!”
林準之沉聲一喝,幾名家丁面面相覷,走到韓平身前,怵在那兒不敢動手,個個都在尋思:“若打了韓平,三少爺發起火來,如何是好?”礙於老爺吩咐,又不敢不打,只好舉起棍子,裝模作樣的打了幾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