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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冒熱氣。

他走過來用手貼他的額頭,驚得林清本能地避開。許師兄按住他說:“給我坐好不要動,都有膽子在我身上下心思,還這麼怕我?”

“一天都不吃飯不餓嗎?”

“跟你說話呢,再不出聲我就走了啊。”許嘉言靠坐在桌子邊沿望著林師弟,他已經完全對眼前這個人生不起來氣。

“餓…”終於蹦出來一句蚊子哼哼聲。

許嘉言真是沒脾氣了:“先給我好好地吃飯,吃完再到沙發這邊來。”

今天晚上或許是他和林清相處這麼久以來對師弟最有耐心的一次,完全不見昨晚和早上的暴脾氣,問了林清以後專業想走的方向,給他普及同性戀的知識,問他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告訴他關於那方面需要注意的安全措施。

他明明是如此溫和的語氣,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第二天早上許嘉言還開車載他一起去學校,彷彿兩個人還是以前的關係。

林清再也沒見過許嘉言碰客廳的遊戲柄,那些漫畫書也很少再被翻閱過,原先坐在地上看漫畫能笑的翻過去的許師兄這些日子只會寫報告做研究,鑽進實驗室的時間比他還長。

十一月末沒課的下午,搬家公司的車開到house的屋前,搬走許嘉言在這屋裡的大部分東西,物理相關的書和材料全都留給了林清。

許嘉言自己都住出感情的屋子,開放的流理臺上是才買了半年的一套德國產餐具,冰箱裡還有他們師兄倆都愛的醃漬西紅柿,院子裡林清自己種出來的品種,醃製好多罐儲存著,準備冬天做意麵的拌料,光那紅彤彤的顏色就讓人食慾大振的佳品。客廳鋪的大張手工羊毛地毯也是他花了心思弄來的,林清喜歡光腳踩在上面,也能看書看著歪倒在上面睡著。

林清跟在搬家工人後面看許嘉言的房間東西一點一點被掏空,他師兄過來抱了他一下,拍他的肩膀說帶著他的那份一起要好好搞物理。

溫哥華一向是暖冬,林清卻提前開始最寒冷的冬季。

寒假前夕,湯煦主力操刀許氏事務所競標的那塊住房區工程收尾,那一塊郊區的住房區主要講究經濟適用,還根據以前許嘉言和林清住的那個house的靈感在後期重新修改了室內的格局,獲得界內外掌聲壓過批判的盛譽。

總是忙在學校工地和家的三點一線上,陪伴湯煦最多時間的就是那輛略顯彪悍的H2,許老頭還笑話他說,看著溫溫和和像是乖巧的脾氣,其實性子比誰都犟,喜歡的東西盡是他老人家不能去碰的。

這段時間沈玥也一直在催兒子放寒假必須要回家去。

從聖誕到一月初,也只是個短假期,除了剛開始來溫哥華湯媽媽是每天的電話過來,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開始事事問湯煦。

小年輕有時候被作業和專案搞得一身鬱火沒處發洩,沈玥還總趕在他畫稿子的黃金時間段晚上八九點打電話過來絮叨一大堆東西。

他簡直就是不耐煩,又不能不接,把手機甩給程教授可憐兮兮地求他幫他應付沈玥,湯小太太催他回家催的更緊了。

放假的第二天,他被程博昊送到機場,臨走時還戀戀不捨望著程教授又大庭廣眾下調皮偷了一個吻,原本兩個人計劃是要去瑞士滑雪,小年輕還想玩高空彈跳,就是這個想法告訴了許清樹,老頭兒才說那番話,說他就愛這些刺激驚險的東西。

好奇心重,又喜愛嘗試新鮮事物。許清樹年輕時也和湯煦是一樣的秉性。

有本雜誌專訪許清樹和他的小徒弟,主編被許老的博學才華所折服,讚譽他是“老古董”,是來自東方已經承受過幾千年高壓和戰爭的文明產物,他以儒家的洞察力看待建築自身的反叛,而這些鮮明的個人特點又在小徒弟身上有傳承,新銳建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