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得出她的漂亮我才會有享受,否則就索然無味,至於能不能看出她的漂亮來,跟我的視力無關,完全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取決於我們之間的一種平衡,如果她有性慾而我沒有,我就看不出來,拿燈照著看也看不出;如果我有性慾,不管她有沒有,我都看得出,閉著眼睛也看得出。在路上這種平衡傾向於使我把她看得越來越漂亮,這樣一來,到了第三天,就有了目標十二:和老婆Zuo愛。但我老婆不樂意,我也不能強迫她——其實這麼幹才刺激,但又覺得是欺負弱勢群體,這麼一想又不覺得刺激了。到了第六天,我就把其他的目標全部忘掉了,只剩下和老婆Zuo愛這一個。回來後,我們天天Zuo愛,天天睡得香,比吃什麼藥、旅什麼遊都管用。當然亢奮過一個星期,我對老婆的漂亮又視而不見了,接著神經又開始衰弱了。所以我說,眼下所有治神經衰弱的方法都做不到除根,都只能起到洗腳的作用,要想一勞永逸地讓腳乾淨,除非把雙腳剁掉。
當然,也許會有更好的方法,比如發明一種襪子,讓腳永遠不臭,這不是既免掉洗腳的麻煩,又不必把腳剁掉了嗎?但這是天才才能做到的事,我想得到,做不到,讓我發明這種襪子,不僅臭腳而且比腳臭得還快,那就不僅要洗腳還要洗襪子了。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帶你到理工學院來的原因,因為我知道這裡有一位天才發明家,他正在研究一種讓我們擺脫生之煩惱的機器。
這位天才發明家是位遠離塵世的隱士,一年四季都待在本院的實驗大樓裡,夜以繼日地把腦子裡面的奇思妙想變成實實在在的機器。實驗大樓就在草地的北邊,青灰色的外表,高七層,站在漢白玉臺上看,它是一個立體的朝你倒下的V,如你所知,有人習慣岔開食指和中指,做出一個V,代表勝利,你可能會想到這樓代表勝利就在眼前,或者把它想像成一位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你的巨人,感覺有點受寵若驚,但換個位置,從東、西、北看,它都是一個立體的朝你倒下的V,你立刻會明白眼前的勝利原來是一個立體的X的一部分。所以這座樓又被叫做X樓。如你所知,X又代表未知數,所以該樓設計師的用意就顯而易見了:成功只是未知的一部分。如果是一位比二十層樓還高的巨人或者是一位騎鶴仙遊的神人,這個關子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省下另外三眼去看別的,但這樣一來,就顯不出設計師的智慧了,不讓我們的腦筋轉個彎,他就一無是處。事實上,除了我所說的那位天才,整座X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天才了,其他的人都只能靠耍耍小聰明贏得一點可憐的成就感,而沒
有那一點可憐的成就感,大家都覺得活著沒意思,對此我身同感受,所以每次來到X樓前,都要用心良苦地為
設計師的智慧鼓鼓掌——這種用心良苦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希望有朝一日別人能這樣對我。
X樓底層的東北角,一間實驗室的門外掛著一塊一尺長、三分之一尺寬的白色木牌,上面有用黑漆寫出的
五個豆腐塊大的字:幸福研究室。實驗室面積大約四十平米,摻了細卵石的水泥地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四面牆和屋頂全被塗成了白色,南牆和北牆各有六扇鋁合金拉窗,每扇窗外都安裝了拇指粗的鋼筋做成的護欄。靠著北牆,擺著一排漆成鉛灰色的長條桌,桌面上放著八臺儀器,除了一臺示波器其他的我都說不出名字來,還有臺鉗、挫刀、烙鐵等工具,除了儀器和工具,還有四隻墨綠色的金屬盒,裡面裝著電容、電阻、整合塊等元器件,除了這些有用的東西,還有一堆廢物,金屬絲金屬片塑膠皮廢元件鋪了一桌面,讓人感覺像是進了廢品站。屋子中間,東西向擺著兩排緊靠在一起的長條桌,每張桌子也都被漆成了鉛灰色,桌面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四排類似頭盔的東西,每個頭盔的樣式顏色都有所不同,有的像摩托車手的頭盔,有的像腳踏車手的頭盔,有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