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掉耳朵的仇恨,記在了李常笑的身上。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當天晚上,又出了一件事。李常笑不知怎麼的,竟然打碎了大夫人最心愛的一個玉佩,大夫人嚴厲斥責,將李常笑趕出了屋子。
第二天晌午,杜媽媽便笑容滿面地來請李未央:“縣主,原本大夫人不想勞動您的,可是您知道的,四小姐病倒了——”
李未央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是淡然一笑:“哦,是嗎?不知母親有何吩咐?”
“夫人請縣主過去侍疾。”杜媽媽垂下眼睛,聲音很恭敬。
李未央點點頭,若無其事道:“這是應該的,我待會兒就過去。”
杜媽媽一走,李敏德立刻發怒:“三姐,大夫人欺人太甚了,該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自從三夫人去世,大夫人總是揪著李未央不放,李敏德恨得咬牙切齒,早知如此,一次性將她嚇死就完了。
李未央看出他的憤怒和不甘,嫣然一笑,輕輕握住面前的茶壺,穩穩端起,另一隻手按在茶蓋上,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茶:“何必在意呢?”
看到她漫不經心的一笑,李敏德極為不滿起來,他心急道:“三姐,那個老妖婆一定會趁機折磨你……”
“三弟!”
看到李敏德心急如焚,似乎已然有些口不擇言的樣子,李未央斷然一聲冷喝,把他接下去的話截斷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你全都忘記了嗎?”
李敏德眼圈發紅,別過臉去。
李未央笑了笑,道:“這世上能欺負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她這樣想我去她跟前,那我就去好了,造成什麼後果,我可就不管了。”
一個時辰後,李未央笑容滿面地進了大夫人的屋子,一個丫頭正在給大夫人捶腿,大夫人閉目養神,左邊的耳朵被高高的領子遮了,隱約看到殘缺。杜媽媽輕聲道:“三小姐到了。”
大夫人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盯了李未央一會兒,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未央來了。”
李未央笑得很燦爛:“是啊母親,未央遵照您的吩咐過來侍候。”
大夫人微笑著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孝順,也到用膳的時辰了。”
杜媽媽早已指揮人去擺飯了,然後大夫人看向李未央,李未央笑容滿面,親熱地上去扶著她。
當著一屋子丫頭媽媽的面,她們親如一對母女。
眨眼間,轉進了飯堂。
大夫人以前吃飯有專門的地方,飯桌一向是擺在堂屋西次間,那裡除了一日三餐用飯之外,並沒有別的用途,現在因為她生病了,不願意走路,便將飯桌擺放在了外室。
李未央扶著大夫人一路走過來,大夫人只覺得她的力氣足以粉碎自己的手腕骨,不由用力地掙脫開她。
李未央微笑:“母親,怎麼了?”
大夫人咬牙:“沒什麼。”
這時候,杜媽媽已經吩咐人擺了酸枝木八仙桌,兩三張圓凳隨意地放在桌邊。李未央環視了一圈屋子,見到處都是名貴的古董玉器,不由笑了笑。
杜媽媽見她微笑,問道:“縣主在看什麼?”
李未央慢慢道:“我在想,母親果然大家風範,老夫人的屋子裡也絕對沒有這樣值錢的擺設。”
大夫人出身國公府,多年來又把持著李家,自然是有錢的,還不是一般的有錢,杜媽媽笑道:“縣主說的哪裡話,夫人屋子裡的都是尋常見的東西,老夫人屋子裡的那才叫值錢呢,只是她老人家說看了晃眼,都收起來了。”
“哦,原來如此。”李未央盯著不遠處的那道多寶格,上面擺著各種各樣名貴的玉器、盆景,尤其是一塊用整個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蘭花,那種純潔的乳白色,簡直可以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