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怎麼能裝作不知道呢?你策劃了這麼久,若是就這麼被那老匹夫毀於一旦,你會多失望?!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我怎麼可能放心!”李未央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閉嘴,瞪大眼看向愈加逼近自己的元烈。
那一張俊美的容顏,飛揚如劍的長眉,琉璃一般動人心魄的雙眸,越靠越近。李未央一下子渾身僵硬,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元烈已經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隨後笑嘻嘻地退開了,慢慢道:“有你這一句擔心,我便一定會贏。”
李未央的臉上在夜色之中湧起一片嫣紅,雖然他只是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她的心卻差點從胸腔裡跳出來。這個人,這個人,竟然這樣的大膽妄為!這是哪裡,這可是南華門口!
“如果下次再這樣無禮,我絕對不饒你!”李未央的臉色竭力變得淡漠,卻不知道自己此刻嫣紅的臉頰早已沒有幾分說服力了。話音未落,她已經落入一個熾熱的胸膛:“未央,我會回來的!一定!”
說完,他再度用力地抱了抱她,隨後突然鬆開了,深深望了她一眼,轉身快步上了馬,頭也不回地打馬離去,而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十多騎黑衣的騎兵,顯然是他靜心挑選出執行任務的侍從,這些人剛剛明明什麼都瞧見,卻面色絲毫不動,飛馬跟著主人離去,一群人轉瞬在暗夜之中消失。
李未央靜靜望著馬蹄喧囂,卻不知道為什麼,嘆了一口氣。
趙月始終都不明白,主子和小姐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小姐說主子不是回越西,為什麼又提到一直已經形同廢人的蔣華……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真的弄不明白。看著李未央的臉色,她卻不敢多問。
拓跋玉得了聖旨,在三日內便募集了八十萬兩白銀作為軍餉,當面交給了拓跋真,隨後二十萬兵馬的兵符也一併在皇帝面前交予,而此時的西南叛亂已經越演越烈,原本只是叛軍郭成和苗人,可現在因為波及的地方越來越廣,竟然牽連了西南附近的數十座城池,局勢變得刻不容緩。於是,不過短短十日,拓跋真已經領兵出征。
就在拓跋真隊伍開拔的次日,便是太后開始陷入了昏迷,李未央作為太后義女,按禮也必須入宮侍疾。入冬以來,天氣越發寒冷,太后原本的寒症越發嚴重,不管太醫用了多少藥,卻是已經病入膏肓,連人都認不清了,偶爾醒過來,也只是宣召皇帝或者拓跋玉,其他人基本都沒有提到過。因此,李未央明為侍疾,實際上卻是在宮中靜靜觀察著事態的變化。
正是下午,太后服了藥,昏昏欲睡。蓮妃向李未央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走到了一邊。
“太醫說,太后娘娘的病情,就在這一兩個月了。”蓮妃的臉上不無憂色。
李未央看了一眼重重疊疊的帳子,嘆了口氣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天罷了。”
蓮妃神色憂慮,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隱隱不安,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安。七殿下手上畢竟還有羅國公的二十萬兵馬,再加上禁軍又控制在孫將軍的手裡,拓跋真領兵出征完全是為了重新獲得皇寵,說不定沒等到達西南,就會像其他人一樣死於瘴氣,到時候七殿下的皇位更是板上釘釘了,我實在不該如此擔心的,是不是?”事情不關乎自己的利益,她當然沒所謂,可是現在她已經和拓跋玉綁在一條船上,當然會對事情的進展萬分關心。太后多活一天,拓跋玉成為太子就多一分保障,所以蓮妃才會特地向皇帝請求來這裡照顧太后,藉以觀察局勢變化,想要提前窺得先機。
李未央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道:“蓮妃娘娘,不必這樣緊張。有些事情,不是你緊張害怕就有用的,該來的始終會來。”
蓮妃看她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心中不由更加忐忑,心裡想著要從她嘴巴里再多問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