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受其亂的道理!若是將來郭夫人知道了此事,娘娘大可必推到奴婢的身上,就說奴婢受到了清平侯夫人的收買,才會做出此等的事,害了郭小姐,郭夫人得知,想必也不會如何怪罪娘娘,靜王殿下也不會受到牽連,此事還是由奴婢去做吧!”
郭惠妃聞聽此言,面色不禁一變,她呵斥道:“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多管。”
梁女官聽聞,眉頭微蹙道:“娘娘!”
此刻郭惠妃卻不想再說下去,她做了手勢示意對方不必再提,淡淡地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是想在外面多留一會兒,剛才我們所說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向外透露。”
梁女官不禁淚流滿面,低聲地道:“是!”說著她起身離去,卻不禁回過頭來又看向郭惠妃的背影,眼中的淚水不禁滾滾地落下。恰在此刻,卻突然聽到有人道:“梁女官,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傷心事嗎?”
梁女官吃了一驚,猛地回頭,卻發現郭夫人言笑晏晏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嚇了一跳,趕緊擦了淚水道:“原來是郭夫人,奴婢沒事,不過是小蟲子飛迷了眼睛,奴婢這就去稟報惠妃娘娘您來了。”
郭夫人抬起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她就是。”說著,她已經向郭惠妃走去。
看到郭夫人的背影,不知為什麼,梁女官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陣的冰寒,若是娘娘最終決定殺了那郭小姐,郭夫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她是這樣疼愛自己的女兒啊,梁女官不敢再想下去,提著裙襬,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郭夫人還沒有靠近,便聽到夜風之中傳來郭惠妃嘆息之聲,她不禁黛眉微蹙道:“惠妃娘娘有什麼心事嗎?”
郭惠妃微微一怔,看見是她,勉強笑道:“原來是大嫂,怎麼這夜半三更來拜訪我呢?”
郭夫人笑了笑道:“今日我瞧見那宴會的賓客名單之上,有襄陽侯義子的名字。”
她這樣一說,郭惠妃便淡淡地道:“的確如此,他是代替他的父親而來的,大嫂應該也見到他了吧。”
郭夫人笑了笑道:“是啊,我見到了,而且我聽嘉兒說,那年輕人似乎對你有很深的敵意。”
郭惠妃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她沒想到李未央竟然這樣的敏銳,察覺到了那人對自己的憤怒,其實她坐在那裡,也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只不過李未央這麼快就知道,也讓她十分的驚訝。
郭夫人看了郭惠妃一眼道:“娘娘進宮這麼多年,可曾怪罪過公主嗎?”事實上當年郭惠妃入宮的事情是陳留公主一手促成的,當然她出發點也是全然是為了郭家。
郭惠妃聽到這裡,淡淡地道:“我自幼喜歡舞刀弄槍,性子也不那麼柔順,更不像其他的女子那樣喜歡琴棋書畫,若非父母親愛寵,我只怕不能這樣隨心所欲地生活。我是在郭家長成,怎麼能不為郭家犧牲,故而我雖嫁入宮中,註定不能與心愛的人相守,更是要親手將那人推入絕望的境地,但我心中卻從不曾怨恨過郭家,不曾怨恨過母親。如今我也是做了孃的人,我知道身為一個母親自然希望孩子能夠幸福,若不是迫不得已,母親也不會讓我入宮平衡各方的勢力。而且我入宮多年,經歷風霜早已對情愛二字心灰意冷,只希望母親身體康健,郭家平安興盛,我的兒子能夠一生安享太平,再沒有其他的心願,此生足矣。”
郭夫人美目之中露出一絲憂鬱,慢慢地道:“可是娘娘心中是否依舊眷戀著襄陽侯呢?”
郭惠妃看到對方那悲切的目光,語氣十分的冷淡:“沒有這回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再記得這個人了。”
郭夫人望著她道:“娘娘,你未出嫁之前我們之間感情十分的要好,我記得那時候,你曾經說過非襄陽侯不嫁,這麼多年來難道你已經忘掉了這誓言?而且我聽說那襄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