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眼中閃過一絲幽光,上前一步大聲道:“陛下,如今已經有了物證,而剛才那趙祥和和裴忠的舉動也證明了他們意圖想要謀取這證據,若是這本賬冊不是真的,他們何至於如此驚慌失措,要在宮門前動手呢?這正好驗證了郭公子所說的話,當初郭衍也是因為發現了這本賬冊才會受到構陷,請陛下早下決心!”
皇帝此時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詳細,看元烈此次的行動,目標分明是要證明趙家人的罪過。他冷冷一笑道:“年輕就是好啊,有衝勁沒有顧慮,什麼也不想、不說、不動,就敢往宮裡闖!你說是不是啊,齊國公?”
齊國公連忙站起身來,恭身向陛下行禮道:“請陛下恕罪,小兒無知,惹怒了陛下,還請陛下寬宏大量,看在他一片忠心體國之上,原諒了他的莽撞,若真要降罪,請陛下降罪於我,是我教子無方,才使得他如此膽大妄為!”
太子冷笑一聲,如果皇帝不認這本賬冊,現在郭導手頭又沒有人證,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落趙家的罪過。
誰知下一刻,皇帝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聲音中絲毫不掩飾快意道:“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說著,他的眼睛眯起來,起初神色還算得上平靜,慢慢的,眼中變得冷厲無比,他久居深宮,不喜歡上朝,可是對於權力的把握,卻比任何人都要牢!其秘訣,無外乎對於每一方勢力的牢牢掌控!這一個賬本,只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並不足以證明趙宗貪墨軍餉的罪過,又沒有人證,自己若是偏袒趙宗,大可以當做一無所知,告郭導一個誣陷忠良的罪過。只不過,裴家的手伸的太長,已經超過了他能容忍的範圍,這一根多出來的藤蔓,還是及早砍掉為好!
皇帝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既帶著些讚許又帶著些難以掩飾的怒氣,厲聲道:“真正落在軍隊身上的不過是五十萬兩,剩餘的一百五十萬兩——”說著他重重怒喝道:“全都流進了他趙宗的腰包!一個小小統帥,天子之臣,何其貪婪,何其狂妄,簡直是無法無天!”
眾臣一驚,全部起身,紛紛跪下道:“陛下息怒。”
李未央微微一笑,及時低頭,掩住了眸子裡的嘲諷。果然,她所料不錯,皇帝就缺這麼一個處置趙家的藉口,這一局固然冒險萬分,但她還是賭贏了!
皇帝的胸口劇烈起伏,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雷霆之怒道:“竟然敢侵吞鉅額軍餉,趙宗這個老東西死得好!”
向來皇帝說話都是十分的平和雍容,眾人此刻見到他說出如此粗俗的話,顯然是怒到了極點,誰都不敢吭聲,連頭都不敢抬,哪怕是所有的女眷都離席站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所有人之中,唯獨裴皇后還坐在原地,高貴從容,面上似笑非笑。
“這個老鼠,毒蟲,流氓,國之蛀蟲!”皇帝大聲地咒罵道,臉上的肌肉猙獰的抖動,幾乎可以說得上破口大罵。所有的臣子都噤若寒蟬地匍匐在地,頭垂落在地上,哪怕是太子,也是一聲不吭,生怕成為皇帝發作時的犧牲品。
皇帝看到眾人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厲聲道:“把趙家的那些畜生都給朕壓上來!”
元烈一揮手,護衛立刻把趙拓、趙祥和以及裴忠一同押了過來。
趙拓已到近前,身上朝服都皺在了一起,彷彿受了委屈的模樣,伏地叩首道:“微臣參見陛下,陛下救命啊!旭王殿下什麼不說就闖進朝房,捉了微臣要面君,微臣冤枉啊!”
皇帝冷哼一聲道:“趙拓,你知罪嗎。”
趙拓抬起頭來:“臣歷三朝,現在又侍陛下,只知道忠心為朝廷辦事,不知道有何罪過。”
“趙拓,好一個巧言令色的人,你協助你大哥趙宗疊施奸謀,貪墨軍餉,圖謀不軌,此為謀逆之罪!”
趙拓吃了一驚,立刻又叩首:“臣現為中書令,一直按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