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麼滋味,卻不由得探出了手,還未等他開口挽留,李未央卻突然回身,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明白。”
拓跋真微微扭曲了面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
李未央望了他半晌,忽然間微微一笑:“出事到現在,你看到蔣家的人了嗎?他們可有損傷?”
拓跋真呼吸更加緊促,卻低聲道:“蔣家女眷跟你母親和四妹一起都在蔣庶妃處,所以平安無事。”
李未央的面上隱約有一絲陰沉,卻輕聲道:“原來如此。”
在這個瞬間,拓跋真幾乎以為對方看透了什麼,然而李未央的臉上卻異常平靜,轉身進了客房,不再回頭。
屋子裡,王太醫擰著眉,檢視著李敏德胸前的傷口,那樣從後到前被這麼穿過,他只看一眼,就覺得可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
李未央問王太醫,“他怎麼樣?”
王太醫輕嘆了聲,“鐵箭已經拔出來了,只是,箭頭上有毒,想要化解這毒,不是朝夕之事,只怕他熬不過——”
李未央忍不住僵直了後背,急聲道,“熬得過!他一定可以熬過!”
王太醫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道,“只是這個傷,實在是太重了,連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單是傷口,偏了一點,並沒有穿透心臟,但加上不知名的毒,就實在很難說了。
李未央看著昏迷不醒的李敏德,目光中漸漸燃起一絲冷芒,彷彿在冰中燃燒的火焰,叫人看了心驚膽戰:“我知道怎樣能夠救他。”
儘管王太醫說了不準病人移動,李未央卻堅持要帶著李敏德回李府,其他人見她如此執拗,卻也無可奈何。趙月同樣受了傷,只是在肩膀,並不是很重,負責主要守衛的人便成了趙楠。可是剛剛上了馬車,李未央便向趙楠道:“蔣家人回府的路,務必給我堵死了,逼著他們從永華門走,然後你們換了衣服,徑直趕向永華門伏擊,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把人給我帶回來!”
趙楠道:“小姐的意思,屬下明白,只是此中手段難免過激,會不會驚動外人。”
李未央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眼中卻是說不出的狠戾:“蔣華等人必定留在太子府幫著他們收拾殘局,我只要蔣家的主子,不管是哪一個都好!這其中自然有不必驚動外人的法子,馬兒受驚瘋跑,無意中丟了一兩個人,還不是很容易的麼?”
趙楠一愣,隨即意識到李未央不是在開玩笑,立刻低頭道:“是,屬下立刻就去安排。”
“一切都是為了你家主子的性命,不容有失!”李未央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趙楠辦事效率極快,而且深刻地領會了李未央的意圖,半個時辰後,蔣天便被押在了李府的地牢。若說起李家這座地牢,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過人住了,到處都是灰塵,耗子滿地爬,實在是噁心至極。可是李未央卻選擇了此處關著蔣天,與上次的情形一模一樣。
蔣天大叫:“李未央,你這個小賤人,你又來這一套!”他在蔣家被關的時間長了,實在耐不住,就趁著今日府中忙亂,偷偷溜了出來,誰知剛走到街口,就被人攔截了來,一次就罷了,這綁架的玩意兒還來兩次,真當他蔣天是孬種嗎?!
就在此時,只聽見牢門發出咔噠一聲響,隨後李未央緩緩從臺階上走了下來,一身柔美的衣裙上還帶著鮮血,可見她回到府中都沒來得及換下衣裳,地牢裡沒有光線,只是點起了火把,火光襯著她淬玉似的一張臉,烏黑的眼珠幽幽的綻著古井一般的冷光。
蔣天一抬眼,李未央烏黑的眸子有似冷箭,異常冰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要你為我家主子診治,我們就會放了你。”趙楠冷冷地道。
蔣天嗤笑一聲,道:“你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