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稟報道:“小姐,老爺剛才派人來報,請你過去一趟。”
李未央微笑起來,隨即她看向一旁的郭澄,開口道:“三哥,我得先去見父親,很快就回來。”
郭澄的面上表現出一絲罕見的擔憂,他看著李未央,流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嘉兒,父親向來不贊同咱們主動出手對付裴家,這件事情……”他的話說了一半,顯然是擔心李未央受到齊國公的責罰。
李未央卻是輕輕一笑,語氣中沒有半點的緊張:“該來的始終會來,這主意是我出的,父親要懲罰便懲罰我一個人好了。”不管齊國公怎麼看,她是一定要對付裴家的,並且她也不贊同郭家往日裡那種慢吞吞的打法,真要等到裴家自動在家族鬥爭中消亡,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了。李未央自詡是個有耐性的人,可也不想花費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報仇雪恨,所以有些話說開了也好。想到這裡,她站起身,向眾人微微一笑道:“我先去了。”說完,她帶著趙月從帳篷裡走了出去。
郭敦面上流露出一絲不安,他看向郭澄道:“三哥,咱們要不要也跟著去瞧瞧?”
郭澄思慮片刻,搖了搖頭道:“父親既然只說要見嘉兒一個人,咱們跟著去他不會高興的,反倒會連累嘉兒。”
郭敦不禁惱怒:“父親一直叫咱們忍耐,這些年咱們忍得還不夠嗎?難道真要等到郭家被裴家人徹底的消滅,這才算日子到頭了?咱們先下手為強,又有什麼不對!照我說父親是太小心翼翼了,我可不想一輩子做縮頭烏龜!”
子不語父之過!郭澄不禁面色一變,斥責道:“父親掌管著整個郭氏家族,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千斟酌、萬思慮,和我們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同的。還有無數的人在靠著郭家的廕庇吃飯呢!若是將來有一天你做了家主,你才能明白他的想法,責任越大顧慮越多,就是這個道理。”
郭敦不由反唇相譏道:“若真如此,這家主可真沒有什麼意思。”
郭導不再看向兩人,而是低著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即,他站了起來,快步向外走去。郭澄連忙叫住了他:“你幹什麼去!”
“不管你們是否想去,我是一定要去聽聽父親說什麼的!”郭導很擔心,他知道李未央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萬一父親發起怒來,改變原先的主意該怎麼辦呢?他不願意冒這麼大的險。
這時候李未央已經步入了齊國公的帳篷,一進去,就見到郭素正在執筆寫著什麼,她略一停頓,便主動上前行禮道:“嘉兒向父親請安。”
齊國公手中的筆沒有停頓,片刻之後才淡淡地道:“事情都辦完了?”他並沒有說什麼事情,可李未央已經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她微微一笑道:“是。”
齊國公又道:“那裴獻也被處決了嗎?”
李未央輕輕點頭,聲音婉轉輕柔:“是。”
齊國公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信繼續的寫了下去,隨即他慢慢開口道:“嘉兒,從你入郭府開始,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問你。”
李未央默默地聽著,也不追問,面上只是一派平靜,靜靜的等著齊國公說下去。郭素不疾不徐地開口道:“你來大都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這樣說,顯然不再相信李未央只是為了尋人而來。說欺騙,李未央倒也夠不上欺騙,她不過是有選擇的透露了自己能說的訊息,但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也該說清楚了。所以她淡淡一笑,誠實地道:“來報仇。”
齊國公聞言一愣,手中的筆並不停頓,終究寫完了最後一筆,才停下了筆道:“你的仇人是誰?”
李未央微微地一嘆,道:“裴皇后。”
齊國公抬起頭看向了李未央,他的目光之中隱隱有一種威懾之力,卻是說不出的鎮定,很顯然,他對這個答案是早已心中有數了。想也知道,從李未央入郭府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