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未央微笑看著這場鬧劇,心道盧縝娶了這麼一個老婦人當夫人,看似是陛下賜婚,可是實際上他娶回家之後,必須將這婦人當成神靈供養。而且她觀這名婦人神情,許是養尊處優久了,有些頤指氣使的神情,恐怕這盧家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阿麗公主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道:“你們的皇帝真是奇怪,他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迎娶一個六七十的老婦人。真是太可怕了,天下奇聞啊!”
李未央神色從容道:“所謂天子,自當令行禁止,說一不二,若是盧縝敢抗旨不遵,那是滿門抄斬的罪過,他是太子側妃的弟弟,又是盧家好不容易才栽培出的精英,他自然知道應當作何選擇。”
阿麗公主不免搖頭,她知道眼前的李未央對於京中的一舉一動都瞭然於心,可是此刻見她竟然對這麼奇怪的事情都沒有表現出驚訝,她也不免暗中嘆息:“我總是不能理解你們,這都是些什麼事……太匪夷所思了。”
李未央神色中掠過一絲嘲諷,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這皇宮裡越是容易發生,恐怕皇帝今天這番作為是做給太子看,做給盧妃看,也是做給裴皇后看的。但是,她隱隱覺得似乎皇帝的目的,還不止於此。
此時,就聽見皇帝微笑著摟著身旁的美人道:“朕聽聞鎮東將軍的女兒已經下山歸來了,今日可在宴上嗎?”
皇帝提起的鎮東將軍王瓊立刻站起身來,拜倒道:“是,陛下,小女今日也一同來了。”
李未央對於皇帝突然提到的王小姐不禁側目,郭夫人瞧她神情露出不解,便低聲道:“這位小姐名叫子衿,是王家最小的女兒,往日裡一直追隨一位大宗師學習,極少下山。這麼多年以來只聽聞她下來兩次,卻都是相助她的父親鎮東將軍,外人不知道詳情,只知此女上通天文地理,下知諸子百家,那些規劃謀斷之道無不了然,雖是女子之身,卻素有賢名,可是卻連我也沒有親眼見過她。”
李未央聽到這裡,不禁微微一笑道:“那麼這位王小姐此次下山,又是為了什麼呢?”
郭夫人陷入沉思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大都之中各大世家都相繼召回在各地的精英子弟,似乎頗有異動,在她看來這一切都跟如今的政局有脫不開的關係。
皇帝目光在大殿中搜尋,口中道:“哦,是哪一位?出來見一見吧。”
此時就見一名女子從女眷之中走了出來,生得雪色肌膚,明眸修長,眼梢罕見的上揚,一雙黛眉隱入鴉青色鬢角,抬腕凝眸間,風情蹁躚,絕色姿容並不咄咄逼人,卻是令人自慚形愧,不敢平視。緩緩而來,逼退了一殿的繁花似錦,唯有她大放異彩。
皇帝難得和藹道:“你學藝多年,不知都有什麼斬獲?”
王子矜恭身拜倒,動作盈盈,神采若錦,美不勝收:“陛下,臣女才疏學淺,不敢獻醜。”
宴會上早有人盯著她的容色,眼前只餘下她的倩影,渾然忘記了喝酒與談笑。
皇帝微笑道:“無妨,久聞王家千金才藝雙絕,卻不知道有什麼特別之處,那些詩詞歌賦便不要拿出來了,有沒有新鮮的可以拿來湊趣?”
皇帝這麼說,卻看見王子矜微微一笑道:“臣女只是粗通音律,譜了一曲破陣之樂,用樂器演奏,配以歌舞,相信陛下會喜歡。”
皇帝頗有興致:“破陣樂麼——聽起來倒有幾分意思。”
王子矜眼底碎芒瑩瑩:“請陛下允許,若有器樂再配以七七四十九人演練軍陣,那場面會更加好看。”
皇帝想了想,倒是十分新奇:“朕準了,你就讓人下去準備吧,朕等著瞧。”
王子衿含笑應了,便立刻下去準備,很快,大殿之中的燭火就被熄滅了。
李未央凝眸尋去,那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