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子一狠心,終究點了頭。
從太子府出來,拓跋真的臉上一直帶著完美的微笑,他知道,拓跋玉完了,李未央也完了。只要在皇帝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一切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不管這個冷悠蓮的證詞是否為人所相信,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向來強悍剛硬,以天下為砧板,以眾生為魚肉,不管是誰擋在了他的面前,都必須毫不留情地除掉,哪怕那個人,他真心愛慕著。
忐忑的冷悠蓮還是不敢置信自己的好運氣,就在剛才太子盯著她的時候,她幾乎以為自己會被太子殺掉,因為那眼神充滿了懷疑,她是知道這些上位者的,翻臉無情的多得是。她擔憂地問道:“三殿下,太子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嗎?”
拓跋真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他信不信,重要嗎?”說著,他大笑著離去。冷悠蓮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更加疑惑和忐忑了。她根本無法明白拓跋真的心機,也沒辦法理解太子明明並不完全相信卻還是答應了。實際上,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否讓皇帝相信如今的蓮妃就是慕容心。
李府的日子還是和往常一樣,蔣月蘭變得安分守己,每天只顧著清點地震後李家的損失,偶爾會去四姨娘的院子裡看一看敏之,其他的時間都守著自己的院子不說話,李未央看的出來,經過那件事以後,她對李敏德已經死了心,平日裡哪怕看見也不過一低頭,就過去了。
想到當初她那樣勢在必得的模樣,李未央不由得心想,果然那句話是對的。
世界上就沒有不會變化的東西。
她倚在湖邊,就著蓮花翡翠小碗在餵魚。開春以後,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湖邊的冰層開始化了,慢慢的金魚開始浮上來咬魚餌。
白芷悄聲道:“小姐,馬上就要下雨了,咱們回去嗎?”
李未央看了一眼天色,的確是很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如今大曆的局勢,也如同這天氣一般,危機四伏,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著她。就在這時候,李未央卻突然看見蔣月蘭從遠處走了過來。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靜靜看著她走過來。蔣月蘭平日裡看見她都是淡淡一笑便離去,然而這一回,卻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了。李未央抬高了眉頭望著她,等著她說話。
蔣月蘭突然望向爭相搶奪魚餌的金魚,露出落寞的神情:“李未央,今天我去見蔣庶妃了,是她找我去的。”
蔣月蘭去見太子庶妃的事情,李未央早已知道了,從她一出門開始,只不過,對方不說,她也不會主動問的,當下只是道:“母親終究是蔣家的人啊。”
蔣月蘭卻笑了,轉過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李未央,道:“沒有蔣家了。”
李未央同樣笑起來,笑容顯得十分清冷:“哦,是嗎,沒有蔣家了。”
蔣月蘭點了點頭,道:“聽說蔣三公子從那天開始就瘋了,每天在家裡自言自語,翻來覆去只會說一句話,他說,沒有蔣家了。所以我想,這句話應當是你對他說的,也是刺激他發瘋的原因。”
李未央目光淡然,顯然不在意對方怎麼說,因為她的確是故意刺激心高氣傲的蔣華,但那也怪不得她,實在是蔣家人死得太慘,他無法接受罷了,不死也要殘廢。
蔣月蘭嘆了口氣,竟然主動道:“她叫我去,是遊說我幫著她來對付你,並且說起,在三天後的太后壽宴上,太子將會有所行動。可是我百般試探,她卻始終不肯把真話告訴我。”
李未央的心中各種主意閃過,卻是面色平淡道:“這樣重要的事,你為何要告訴我呢?”
蔣月蘭神色倦怠,只是卻很平靜:“我不是幫你,我是知道,你不會輸。”一路走來,李未央可是從來沒有失敗過。
李未央的睫毛微微顫動,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