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轉交給京兆尹,請他全權查辦。”
“是。”
拓跋真陪著安國公主回去了,其他人站在這裡也覺得冷風嗖嗖的,便也紛紛回去宴會。只有寧國公主和九公主,還有李未央還站在這裡。
“那個安國公主,真的好邪門。”九公主低聲道。
李未央看著正在幫墨娘處理傷口的陳院判,慢慢道:“可憐墨娘無辜。”
永寧公主只是問一旁幾乎癱軟的潭雲,道:“你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仔細地說來。”
潭雲剛才喝了熱茶,現在已經稍微好了一些,她回頭看了一眼,見周圍都是永寧公主的心腹,這才抖著聲音道:“從宴會出來,我和墨娘議論了兩句安國公主,誰知突然之間,我就覺得後頸一冷,一隻冰涼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我全身痠軟,一下子被那人丟在了假山上,撞破了頭,再也動彈不得,只有呼呼呼地不住喘氣,然後聽見墨娘大叫我的名字,可是當時我根本回答不出話來,扭頭只看見墨娘身上衣裳都被那黑衣人脫光了,那人的手從她額頭慢慢摸下來,摸到她的眼睛,手指在她眼珠上滑來滑去。我嚇得幾欲暈去,對方的手指只略一使勁,墨娘一對眼珠立時便給他挖了出來……我應該救她的,可是我竟然渾身都動彈不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好無用——”
“真是好殘忍的手法。”李未央看著潭雲驚駭欲絕的神情,幾乎可以想見當時的可怕場面。
“帶你們出去的女官呢?”李未央突然問道。
潭雲茫然地搖了搖頭,“她把我們送到園子裡,指了方向便回去了。”因為是來公主府,身邊連護院都不可以帶,甚至貼身丫頭也都不在,但誰會想到,在堂堂的公主府裡頭,竟然也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陳院判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聽著潭雲的描述,不由暗自心驚。就聽見李未央道:“如果潭姑娘沒有看到那人的面貌,那唯一的希望就在墨孃的身上。”陳院判心中也深以為然道:“我會盡力救活她的。”然而剛一回頭,不覺身下的人已一動不動,呼吸之聲也不再聽到,陳院判忙一探她鼻息,已然氣絕。他大驚,叫道:“啊喲,不好,她斷了氣啦!”這聲喊叫,直如被捏住了脖子一般。
李未央快步上去,果真見那原本還在抖動的身軀,已經一動不動了。她突然明白了什麼,臉色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永寧公主顧不得害怕,快步上來:“怎麼了?不是說沒有性命危險嗎?”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對方是掐好了時辰,既能讓墨娘受足了罪,又讓她沒辦法指認兇手,這麼殘忍的人,真是叫人髮指。”動手的人的確是安國公主無疑,她若是用這種殘忍的法子對待仇人,李未央不會說半句指責的話,因為換了她,也絕對會讓敵人生不如死。可是,安國公主的手段卻用來對付墨娘這麼一個弱女子,而且,毫無原因。
不,或許不是毫無原因的。當時的宴會上,墨娘向拓跋真求救,並且,還獲得了拓跋真明顯的注意,安國公主對拓跋真的心思似乎不那麼簡單——李未央不禁想到,若是安國公主真的因為這一點就要如此折磨一個女子,那她的心理一定是極度偏狹自私的。不只是自私,簡直是扭曲到了極點。
真是太可怕了——潭雲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九公主臉上也露出駭然的神情:“什麼人這樣狠毒?”她看了一眼李未央,試探著道,“是不是剛才那個——我去找她!”
李未央揮了揮手,卻道:“九公主,千萬不要招惹她。甚至連看也別看她,待會兒宴會一結束,你就立刻回宮。”
九公主明顯不忿:“我憑什麼要懼怕她?!她不過是個異國公主,這還是大曆,不是越西!”
若是真刀真槍地來,誰也不怕誰,但若是對方用陰狠的手段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