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老侯爺撿了個現成女婿。
不過,如今眼瞅著地震了,陛下保不齊又得覺得不妥當,動點什麼別的心思,而且漠北四皇子明擺著沒看上那個南安侯府的小姐,反倒是跑李丞相府跑的很勤快,禮物如同流水一樣地送,大大展現了一把漠北皇室的富裕,顯而易見是還不死心。不過他沒能感動李未央,倒是羨慕壞了京都的無數千金小姐。她們開始覺得漠北是個很荒涼的地方,怎麼也比不上京都的繁華,所以原本誰都不肯嫁過去,但是現在看到一箱子一箱子往李丞相府送的禮物,眼睛珠子都直了,發現自己完全錯誤地放過了一個乘龍快婿。
五日前李丞相府門前開了佈施攤,結果有人蓄意鬧事,差點把安平縣主給傷了,正好漠北四皇子在,正好英雄救美,這樣一來,原本一直不為所動的李未央似乎也不好再板著臉拒人於千里之外了。於是漠北四皇子又上了摺子,請求皇帝更換和親人選,但皇帝正為地震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便再也不肯隨便改換心意,漠北四皇子索性就一天跑三趟皇宮,鬧得皇帝都煩了,索性讓三皇子拓跋真全權處理此事。
但拓跋真自然也是不肯更換和親人選的,所以他好一通太極,硬生生把漠北四皇子的糾纏給擋了回來。不過,當漠北四皇子說到李未央也默許嫁給他的時候,拓跋真還是變了臉色。
拓跋真從皇后的坤寧宮裡出來,剛走到永安門口,卻碰到了一個本來沒想到會遇見的人。
他唇邊掛著的完美笑意頓時凝結成一抹動彈不得的僵硬——
李未央!
李未央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冷淡地看著他:“三殿下。”
拓跋真笑了,依舊是往常那樣輕輕淡淡教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安平縣主今天怎麼進宮來了。”是啊,打從她再三回絕他的心意,互相爭鬥就是他們逃脫不了的宿命——但他會讓她明白,他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她必須依附於他才能生存下去。
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淡地打了個招呼,李未央便要從他旁邊走過。長長宮道上,惟有李未央從他身邊慢慢走過的腳步聲,漸漸地瀰漫開來,一下一下地敲擊在他的心上。
“安平縣主。”
李未央停下了腳步,美麗的淺藍色裙襬隨著風飄飄揚揚。
“或許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拓跋真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冰冷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諷意,“我以為你是不願意嫁給漠北四皇子的,所以吉祥殿那把火,我倒是不意外。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李未央冷冷地轉回身來,卻見拓跋真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身後,他身上的淡淡薰香只隔著錦衣緞袍,層層地浸染上來,讓她厭惡地向後退了半步。
“你這麼怕我?”拓跋真揮了揮手,旁邊的宮女太監便識趣地退下,見到沒人在場,他臉上那抹刻毒陰冷的笑意更加深刻,“我倒是忘了!時至今日你還怕誰?好一個安平縣主——把漠北四皇子騙的團團轉!不,或者你連我們都在戲弄!外面人人都在說,漠北四皇子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連皇帝賜給他的妻子都跑諸腦後了,三天兩頭就往丞相府送禮物,這樣喧囂塵上的流言我每天都在聽說!看來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你,兩面三刀、狐媚無恥——這就是你的本性!”
李未央冷眼瞧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拓跋真按捺不住的嘶吼與平日的壓抑沉穩的語調大不相同,像是根本已經走在失控的邊緣。
她冷冷一笑:“三殿下,原本我是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可是現在我覺著漠北四皇子挺好的,人英俊不說,事事以我為先,這個答案你還滿意?”
“你瘋了?!”拓跋真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厲聲道。
李未央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只是微笑道:“與你何干?”
與他何干?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