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地看著眾人流口水的小弟敏之身上。
談氏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笑著吩咐道:“你們把這裡面的東西都取出來,拿下去分一分吧。”
丫頭們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李未央,李未央點了點頭,她們歡天喜地地謝過談氏,手腳利落地挖出了火盆裡的吃食,用小食盒捧著,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談氏走到李未央的跟前,柔聲道:“有什麼煩心事嗎?”
李未央笑了笑,道:“娘,沒什麼事,你不必擔心。”
談氏笑了笑,聲音很溫柔:“傻孩子,你是我生的,你有半點不開心我都看得出來,娘雖然沒什麼用,不能幫你解決問題,但娘總能聽你說說,很多事情,說說就放開了。”
李未央報以一笑,漆黑的眼睛還是落到一旁的敏之身上。
談氏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不由自主皺起眉頭:“跟敏之有關係?”
李未央點點頭:“據我說知,這三個月來,父親大多數時候都是留在新夫人的院子裡,可見很寵愛她。”
談氏點頭道:“是這樣,九姨娘偶爾還能分一杯羹,四姨娘等人現在完全都見不到老爺了。”
李未央看談氏說起這件事一副無所謂的口吻,便知道她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暗自點點頭。
談氏又道:“我知道新夫人受寵,所以一直提醒身邊的人,不許行差踏錯,別給你惹麻煩。”
李未央失笑:“有時候麻煩不是我們找的,而是人家主動上門。”
談氏小心翼翼覷著她道:“新夫人給你氣受了?”
李未央慢慢道:“這倒沒有。”蔣月蘭初來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一心撲在如何籠絡李蕭然的心上,哪裡有功夫來找她的麻煩呢?“只不過……”
李未央欲言又止,似有什麼話一時說不出口。談氏與她相處不是一兩日了,便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這裡沒有外人。”
李未央看了看旁邊衝著自己咧嘴笑的敏之,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我已經思慮再三,只是沒想到這樣快便成真了,剛才聽說祖母染了風寒,我去她院子裡探病,誰知到了那裡,卻聽老夫人說,蔣月蘭要把四弟帶去她那裡撫養。”
談氏腦中轟然一響,喃喃道:“去她那兒?”
李未央眼中的陰霾如同一片陰鬱的烏雲,越來越密:“庶出的子女,自然是要交嫡母撫養的。從前大夫人在的時候,先有了李敏峰和李長樂,根本不耐煩擔負照顧其他人的責任,所以並未要求四姨娘將常笑常喜送去她的院子裡撫養,至於我麼,她就更加是憎惡萬分了,所以才一出生就將我趕出門。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同,新夫人還沒有子嗣,只要她願意,就可以把四弟帶過去撫養,不管是父親還是老夫人,都不會出言阻止的。”
談氏忍住眼淚,她當然知道這一點,作妾的不應該把自己親生的子女看做自己的子女,卻應該看做主母的子女,而敏之將來也不會把她這個生身之母看做母親,只能看做父親的一個妾,就如同她在外人面前永遠管未央叫一聲三小姐一樣,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這就是當初她拼了命地伺候大夫人,只求將來許給一個管事哪怕是小廝也好,起碼是個正頭夫人出身,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個窘迫的地步。
李未央看談氏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在這一點上,李未央覺得罪魁禍首就是李蕭然,若非他對談氏動了念,大夫人也不會利用談氏去為她自己謀取福利,利用完了再一腳踢開。在別人看來,做了妾就不該有被人歧視的怨恨,更不能將這種恨意傳遞給子女,反而要安守本分,好好做奴才,庶出的子女也要相信別人對待自己跟嫡出的沒有兩樣,一心一意為家族謀取利益,才算是知禮義識大體的正派人,原本的李未央就是這麼相信的,她以為自己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