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淡淡地道:“因為我不會嫁給一個品行如此卑劣的人。”
湘王終於有點惱怒,他冷笑著看著她:“你不顧自己的名聲?”
李未央冷冷一笑,卻是眼睛也不眨:“我的名聲當然重要,卻還沒有重要到賠上自己一生的地步。”若是就這樣嫁給湘王,那她才叫白白長這麼多年歲,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玩偶。
湘王死死盯著她,妄圖在她冷淡美麗的面容上找到一絲裂縫,他以為她平靜的偽裝下,定然隱藏著痛苦、慌亂、絕望。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她舉止隨意,語氣平淡如同閒話一般,並不見任何的慌亂與難過,甚至連對他的厭惡都沒有。湘王覺得難以理解,他不明白,什麼樣的女子才會絲毫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就算她有辦法證明一切與她無關,名聲也會有所損傷,難道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嫁人了嗎?
原本,他以為她會痛哭流涕,然後跪著求他收手,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見她有任何失態,只是非常平靜地拒絕了,倒叫他心裡奇怪。他的面色變了變,卻還是揚起一絲笑容,道:“如果這個籌碼不夠,那就要請郭小姐再看另外一個籌碼。”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一直隱藏在西殿的兩名護衛身影一晃,頓時消失不見,等再出現時,則已拖了一個人過來。那人的頭垂著,看不清相貌,裸露在外面的手和脖頸異常蒼白,身上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彷彿沒有骨頭一樣,被那兩個人硬生生架著。
湘王對李未央道:“郭小姐,你要看好了。這個籌碼,可從不給外人看的,你是頭一個。”
李未央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人。然後,她看到其中一個護衛拉住那人的頭髮抬了起來,赫然是一張秀美的面孔。而在一天之前,這個少女還曾經苦苦哀求郭惠妃幫她的忙……懷慶公主!
懷慶的表情非常安靜,安靜的甚至看不出生前的痛苦,那些人甚至幫她化了妝,容顏宛若生時,看上去如同人偶,胭脂浮在兩頰,看起來竟彷彿是在微笑著一樣。
另外一個護衛突然牽動了不知隱藏在何處的一根繩子,懷慶的手便對著李未央“揮動”了兩下。可那兩個護衛的神色異常的平靜,平靜得彷彿他們不過是拉著一個木偶一樣。那姿態,充滿了屈辱感!
湘王笑眯眯地看著她,烏黑的眼眸帶著流光:“怎麼?郭小姐害怕嗎,不必害怕,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李未央第一次覺得手腳一片冰涼。
昨天的宴會上,湘王以一副溫文俊美之面目出現,可是一轉臉,便能夠做出這樣殘酷可怖的事情。懷慶不過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的弱女子,他竟然殺了她,還讓兩個護衛把她當做玩偶一般的對待!
湘王,是個真真切切的瘋子!
李未央萬般計劃,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殺死了懷慶公主,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壓的很低,道:“這就是你說的籌碼?懷慶公主的屍體?”
湘王微微笑道:“是啊,我今日聽聞皇妹喬遷,特意來恭賀她,誰知卻見到我那可憐的皇妹懷慶已經死於非命了。從昨日開始,你和大名公主是第一批訪客,而大名公主是懷慶從小最好的姐妹,形影不離的,你說她有什麼理由要殺害懷慶呢?那麼,只剩下你了郭小姐。”
李未央目光冰冷地看著湘王,那眼神已經不是剛才的平和,而變得異常可怕。
湘王覺得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從李未央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可怕的壓力,但很快,他明白了過來。
從剛才開始,李未央的面上就帶著笑,可現在,她不笑了,連一絲笑的紋路都沒有。她不笑的時候,眼底就帶了三分陰狠,盯著他,宛如老鷹在盯著田中的獵物,專注的,冰冷的。
李未央的眉毛輕輕揚了起來,目光犀利的就像一把剪刀,慢慢地道:“我跟懷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