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錢夾,那是池澄常用的,莫非是昨天下午的忙亂中不留神從衣褲中掉落的?可她起床的時候並沒有發覺。她有些疑惑地將錢夾拿在手中。
錢夾分量不輕,旬旬將它展開,裡面現金和卡一應俱全,然而帶走了她全部注意力的是正中的一張照片。站在人群前,雙眼茫茫然看著前方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又能是誰?照片裡的旬旬身上正穿著和池澄在機場“第一次”打照面時的那套衣服,那時她身邊不遠處應該還站著謝憑寧,兩人各懷心思地等待著小姨和小姨夫的到來。
池澄究竟是以何種心態在暗處拍下這張照片?旬旬錯覺自己就像一直懵懂的麋鹿,一無所知的站在潛伏著的猛獸跟前。她心慌意亂抽出這張照片想要看個仔細,卻發覺照片背後另有玄機。
藏在機場照後頭的還是一張照片,更出乎旬旬意料的是,照片裡的人竟然還是她,只不過那時的面孔更為年輕,如果沒有記錯,這張免冠標準照應該來自於三年前。
一個男人,錢包裡揣著同一個女人不同時期的兩張照片,而那麼長的一段日子裡,她竟然一直都沒有想起他是誰,說起來不知是誰比較可憐。
這時旬旬聽到翻身的動靜,慌忙將相片放回原處,可是哪裡還來得及,她一扭頭,只見池澄面朝她躺在床上,半撐著頭,頗具興味地看著她的行徑。
“哦,是這樣的,我看你錢包掉床上,想替你收拾起來。”旬旬不自在地解釋。畢竟未經許可偷看別人的私人物品絕非光彩的事,尤其是錢包這樣敏感的物件。
池澄卻並沒有半點意外,伸手將旬旬放回去的錢包又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對錢包感興趣?那正好,反正裡面的東西也是打算給你的。”
“什麼?”旬旬一時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我有時候真猜不透,你裝糊塗的本領到底有多高強。”池澄若有所思道。
旬旬看著那個錢包,惶惶然地說:“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這和我們現在有什麼關係?”
他起身盤腿坐在凌亂無比的床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什麼時候?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在健身房?你表舅周瑞生開的健身房?”
“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但我還得說,答案錯誤!”純白色的床單和亂亂的短髮讓他看起來更為年輕無辜,面對旬旬的無措,他失聲笑道:“其實是健身房門口!我來幫你回憶。那天太陽很大,我在周瑞生的健身房門口給我爸打電話。當時我媽的病到了最後的時間。他們離婚後,我發過誓當他不存在,可那一次我又沒出息地求了他,讓他念在夫妻往日的情分上回來看我媽一眼,她再恨他,臨走前看不到他不會安心。可是我爸卻說他很為難,他的新妻子剛給我添了個小弟弟,同樣需要他在身邊。他說可以給我打一筆錢,但人肯定走不開。我站在路邊用最狠毒的話咒罵他,他掛了電話我還在罵……這時有個女的從我身邊走過,一直在回頭看我。我以為她是花痴,誰知道她忽然朝我衝過來,一把推得我差點撞上了牆,還大叫‘危險’!我以為自己一定是快被路過的車撞死了,或者天上有墜落物砸下來什麼的,結果屁都沒有!搞了半天,那個人結結巴巴地對我說,站在井蓋上打電話是很不安全的。”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旬旬不是很確定。她的確有過從井蓋上把人“挽救”下來的舉措,但過程未必有他描述的那樣激烈。
旬旬小時候有一次和豔麗姐出去買菜,豔麗姐一邊走一邊數落她,走著走著,旬旬忽然發現耳根出奇清淨,豔麗姐的嘮叨停止了,人也從身旁憑空消失,後來聽到地底下的叫喚,她才發現不遠處有個翻轉的井蓋。豔麗姐關顧著說話無心看路,一腳踏空整個人掉進了汙水井裡面。還好當時井下水不深,旬旬才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