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真娘。”韋珮珠看婆婆身子猛然一陣,也覺出婆婆不太對頭,忙問,“怎麼,婆婆您認識她?”
遲母聽韋珮珠的話裡似乎是一點也不知道真娘曾是遲自越的妻子之事,難道兒子在娶這個媳婦前,說自己是沒娶過的?只是,她自也當然要為兒子遮擋這些,何況還有其他……忙道:“不,不認識……我,我只是一時眼花,看著有點像認識的一個人,才……”
“哦。”韋珮珠不疑有他,笑道,“婆婆一向不出門的?”
“是呀,我一直都在家裡待著的……”遲母還是抑制不住激跳的心,心虛不已,忙道,“越兒他這一向脾氣不太好,你……”
韋珮珠自是變了臉色,她不想談他,縱然是面對婆母。只道:“婆婆說差了,他哪裡是脾氣不好?我看他脾氣倒也還好呢,根本只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罷了!……”說完自然馬上後悔,怎麼能這樣當著婆母說丈夫的不是呢?
“他,他對你……”遲母聽媳婦如此抱怨,早已結巴,忙道,“他對你真的……就一直像昨晚那樣?這小子,這小子……”好像看都不看她,也不與她說話。
韋珮珠看遲母滿臉著急關切,大為親切歡喜,婆婆是為自己抱不平?不由起了撒嬌之意,道:“就是那樣的呀!我只當他性子就是這樣,難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對自己的母親都是那樣,她還有什麼指望?哎!可能他還真就只是性子不對,自己錯怪他了,所以婆婆著急?
遲母顫巍巍地囁嚅著,“一定是,一定是那個狐狸精……”
韋珮珠沒聽清婆婆的話,嗯了一聲,道:“婆婆,他性子如果就是那樣冷清,恐怕一時也難改變。也許終究是媳婦不好,或者像我奶母說的,我們屬相不合,有什麼衝的克的,所以他才那樣更冷淡吧。”
遲母聽韋珮珠還只說自己不好,更是連連搖頭。這樣好的媳婦,怎麼兒子這麼不知道珍惜!忙小心地道:“這個,這個不怪你,他就是那個德行……哦,我……那個,剛才那個洗衣婦,是你們到這裡才買來的?”
韋珮珠看向真娘洗衣的方向,笑道:“不是。她丈夫犯了罪,她就成了奴隸。大人同情她們母子,就帶她回來的。”她知道遲母也不會懂得什麼官婢之類,也懶得解釋給她聽,只簡單地說說。
遲母一聽之下,更是驚慌之極!怎麼?真娘後來嫁的丈夫已經死了,竟是兒子帶她來的?心裡更是慌亂不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又怕韋珮珠起疑心,忙說累了,要回房休息。
韋珮珠看遲母似乎神色總是不對,以為她真累了,送她回房,安頓好,才退了出
去。
一時又想遲自越那個怪脾氣,這個婆母未必能幫自己什麼!何況,如果以後遲自越真的會讓母親壓著和自己好,那又有什麼意思?她一時新鮮勁頭過去,很快就冷了心腸,覺得還是照舊過自己日子吧。縱然是長輩,難道就非要時時承歡膝下麼?說不定那樣倒還生出什麼是非,反正只要禮節不虧就可以了!而婆婆在自己面前那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她內心隱隱地還有些看不上!
遲母卻在自己房內坐臥不寧!
真娘居然在兒子府裡?這可真是……雖然媳婦說她已是僕婦,又死了丈夫,可既然是兒子親自帶她過來,不知兒子究竟是什麼心思。
當初得知真娘改嫁他人,兒子自是憤恨之極,幾乎要瘋掉!可現在怎麼竟有這樣的事?如果真的只當她做奴隸,以報復當初,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算是稱願,只是,就怕……
想到新媳婦人是如此好,兒子卻還與她如此不和!而且看樣子他也沒告訴新媳婦真孃的事,還把真娘放在身邊,怎麼不叫她擔心呢?
思來想去,想到還是去找真娘,探探她的口風。
宋嬤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