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善在軍營吃過飯,傍晚才同慕宣回府。慕宣見他走時拿了個食盒,問道:“今早出門怎麼不見你帶著這個?”
“阿玉送來的。”
慕宣稍想:“寧家姑娘?”見孫兒點頭,他又問道,“和阿月一起來的?”
慕長善說道:“沒有,領著幾個家丁來的。”說起寧如玉他就頭疼,“上回她跑來校場看我射箭,我還被叔伯笑話了。再不許她來,誰想她今天在外面守著,還理直氣壯說自己沒越界。”
慕宣活了大半輩子,這小輩的事他是有許多不知,但這事太過明顯,只聽了隻言片語就明白了。想到那是寧家的千金,若是真的有意,一文一武的,倒也合適。這一想,又動了想結娃娃親的心思。只是想到兒子兒媳,又將這念頭作罷。他們父子的關係好不容易有緩和的趨勢,再不想多生間隙。
回到府上,管家迎他進來,說道:“方才東林先生差人送了封信來,已交由夫人手中。”
慕宣一聽,步子更快。進了房中,丁氏聽見下人稟報丈夫歸來,早早將信放好。一進來,將信交給他:“剛剛送來的。”
東林先生離京在即,此時有信函,慕宣猜著是有邀。開啟一看,果真是邀座上賓的。只是……他不知是喜是憂,同妻子說道:“說是過幾日要繼續周遊列國,臨走之前,想讓阿月過去一聚。
丁氏知他既失望又高興,輕聲:“多少達官貴人見之不得,邀了阿月去,也是我們慕家的榮幸。”
慕宣說道:“的確如此,只是東林先生的攻防術天下聞名,若能討教一二,日後行軍打仗也能受益。”
可惜歸可惜,但也無法強求。
阿月聽說東林先生主動邀自己見面,也是歡喜。趁著還沒用晚飯,又跑去了隔壁家。中午兩人才分開,這會範大見她又過來,簡直如家人進出自如,笑道:“阿月不如在這吃晚飯吧。”
阿月不知他在打趣自己,笑臉相向:“我還沒在這用過飯呢,改日一定來吃一回,不過今晚不行,家裡快開飯了。”
範大笑不能攏嘴,真是個認真又俏皮的姑娘。默默想著,不過這樣的姑娘,才能將那冷冰冰的七少爺捂熱吧,夫人的眼光著實不差。
因池塘放水,書船也拉回岸上。陸澤此時在書房裡,並不在那。阿月尋他不見,下人領路到了書房。阿月探頭看去,那俊俏公子正在看書。旁邊點了蠟燭,燭火混著外面斜陽橙紅,映的面上也染了紅色,看著溫和多了。
陸澤聽見動靜,往那看去,見阿月在那,倒不意外,他已然習慣了:“阿月。”
“陸哥哥。”阿月略微遲疑,“東林叔叔邀我明日相見,你……收到話了嗎?”
陸澤微微笑道:“沒有。”
阿月又覺自己做錯事了:“陸哥哥我不是在炫耀。”
陸澤淡笑:“我明白,阿月不是那樣的人。”阿月只會和別人同享,不會拿事張揚,她怕是以為自己也和她一樣,才興沖沖過來說。可意外的,阿月有這殊榮,他已不覺嫉妒,滿心為她高興。
阿月見他坦然,也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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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立成近日晚歸,每每回來身上還帶有微微酒氣。雲羅問及,他便說同僚酒宴,推脫不得。其實哪裡是宴會,只不過是自從孔氏過世後,時常夢魘,便喝些酒,方能沉睡。
這日回府,見雲羅仍坐燈下看書,又在等自己。身子明明不好,還做這種折壽的事。
雲羅聽見腳步聲,偏頭看去,笑笑要下地迎他。慕立成快步上前,將她攔回:“夜深不眠,對身子不好。”他嘆道,“是為夫不好,留你一人在房裡,改日我早些回來。”
“二郎有事要忙,不必理會妾身。玉瑩陪了我一晚,並不睏乏。”
慕立成微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