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一句“我去洗手間”走出辦公室,來到門外走出走廊很遠的地方——當聽到自己的鞋跟敲擊地面都能發出回聲,初禮停了下來,看了看身後。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這會兒還有點抖。
滿腦子的“為什麼”“咋回事”“發生了什麼”,她用同樣微微顫抖的手拿出手機,滑動手指進入簡訊介面,找到那條還保留著的、唯一一條簡訊記錄是“明早十一點來我家,過時不候”的簡訊來件,猶豫了下,摁下了撥通對方電話的按鍵,電話響了三聲就很快被人接起。
【喂。】
“晝川大大你好,我是初禮,就是……早上來過你家籤合同的元月社編輯。”
電話那邊傳來哐哐重物落地的聲音和狗叫,顯得一片混亂的樣子,初禮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那邊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什麼事?】
初禮稍稍握緊了手中的手機:“老師你好,抱歉又來打擾,是這樣的,我剛才回到雜誌社裡,稍微想了想,可不可以拜託你暫時保密一下今天我們已經簽下合同的事,直到下下週週一……”
【你又想做什麼?】
“……”初禮垂下眼,“因為這邊好像突然不那麼方便立刻開始跟進,我有些害怕……不是,啊,拜託你了可以嗎?”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在初禮看不見的地方,晝川挑著眉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眼——就好像他這一眼能見到此時此刻電話那邊的人在抽什麼瘋似的……
語無倫次的,聲音聽上去可憐巴巴的,搞什麼?
剛才不是還高興得像個猴子嗎?
晝川沉默地想了一會兒,期間思索著登入q大號看了眼,看著好友列表裡那在跳動著有資訊打來的編輯老苗的頭像,他停頓了下,好像想明白了些什麼。
這邊。
初禮在忐忑等待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後,終於等到對方扔下一句【隨便你,不管你們那邊耍什麼花樣,別影響我就行】之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初禮瞪著被結束通話後回到桌面的手機發了大概四五分鐘的呆,然後這才回過神,快步小跑到洗手間裡洗了個手做出剛上完洗手間的模樣,對著鏡子調整好面部表情,這才重新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辦公室裡。
……
之後。
介於元月社要求上班時間為早上九點半,在被於姚提醒後,初禮每天早上十點五十左右準時到達辦公室,不早不晚正好像是去晝川家打了個報告然後又殺到辦公室的模樣——那份已經簽好的合同被她放在包裡背來背去安然無恙。
然後第一個工作周就結束了。
週末初禮躺在出租屋裡放空自我,沒有找人吐槽——準確地說是不知道找誰吐槽,因為早在週三晚上她想找l君吐槽辦公室裡的那些小婊砸時意外發現q裡突然查無此人,想著自己是被拉黑了還是怎麼著,問遍了身邊所有兩人共同認識的人最終只得到一個“最近沒有看見l君”的回覆。
初禮不禁感慨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
同事莫名其妙針對她,就連三年多和平共處的基友也莫名其妙拉黑了她。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全世界拋棄了。
啊。
崩潰。
大寫的生無可戀。
……
初禮並不知道的是這年頭日子不好過的人並不止她一人。
打從週三晚上開始至今,在g市市中心的某座高階住宅裡,同樣也有一位正處於坐立不安狀態整整三天三夜的傢伙。
週三晚上,當時晝川晚上碼完字,百無聊賴地上網看了一會兒新聞,看到某些個奇葩新聞時下意識地複製了分享程式碼然後就登入【消失的l君】那個號,拉開好友列表,第一秒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