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神色嚴肅地回應道:“此女滿口謊言,犯下如此重罪,竟還妄圖將罪責推卸給端貴妃的親妹妹,端貴妃不僅不幫本宮查明真相,反而還替她說情!”
端貴妃一臉不屑地說道:“若當真是她所為,本宮絕不姑息,只是……蘭貴妃,您可有證據?”
蕙蘭面無表情地看向門口,只見外出許久的思菱正從牆根處悄悄溜進來,向她點頭示意。
杏雨也注意到了思菱,她突然看向雲雀,驚訝地說道:“雲雀,我記得昨日你來清音閣時,腰間所佩香囊很是特別,比一般香囊大了許多,今日為何沒戴?”
雲雀如遭重擊,許久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戴著……不方便,就……取下來了!”
蕙蘭追問道:“你的意思是放在碧霄殿了?來人,去將雲雀姑娘的香囊取來,讓本宮看看有何特別之處!”
雲雀急忙阻攔道:“娘娘,那香囊昨日奴婢回去時不小心弄壞了……奴婢就扔了!”
蕙蘭不為所動,繼續追問:“扔了?扔在何處了?”
雲雀此時已如驚弓之鳥,語無倫次地答道:“奴婢,奴婢也忘了……”
思菱快步上前,從寬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個碩大的硃紅色雲紋香囊,垂在雲雀面前,微笑著問道:“雲雀姑娘,這可是你的香囊?就破了這麼一個小洞,補好還能用的,扔了多可惜……喲,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蕙蘭看過去,只見那個香囊的底部確實破了一個洞。
此時,在思菱的晃動下,一些暗綠色的碎草末從洞裡漏了出來。
思菱附身對蕙蘭低語了幾句。
蕙蘭頷首,須臾間便心領神會。
見雲雀早已冷汗涔涔、癱軟如泥,她沉聲道:“宋太醫!”
一直守在旁邊的宋太醫,聞聲應和,匆匆走了過來。
蕙蘭示意思菱將香囊遞給他,緩聲道:“宋太醫,看看這香囊裡放的是什麼?”
宋太醫接過香囊,從破洞處倒出一些碎末在掌心,仔細分辨後,篤定道:“娘娘,此乃五行草……經晾曬後,縫於香囊中!”
蕙蘭取回香囊,甩手扔在雲雀臉上,冷笑道:“本宮倒要聽聽,你還能如何狡辯……好陰險的計謀,好精妙的手段,將五行草縫於香囊中,再蓄意弄壞。
如此,你在侍奉欣嬪和念瑤姑娘喝茶時,便可趁其不備,將香囊中的五行草粉末摻入茶水中……說,為何要害欣嬪?”
雲雀趴在地上,連連叩頭:“蘭貴妃饒命,奴婢如實交代……這幾日,奴婢腹瀉,聽聞五行草可緩解,便尋來一些熬水喝……昨日不慎,漏在了欣嬪的茶水中……”
蕙蘭尚未開口,端貴妃便疾步上前,抬手給了雲雀一耳光,怒斥道:“既是熬水喝,為何縫在香囊裡?一派胡言,還不給本宮住嘴!”
雲雀怯怯地看了端貴妃一眼,即刻緘默。
蕙蘭驀地意識到什麼,旋即下令:“來人,將雲雀捆起來,聽候發落!”
陳同即刻領著兩名侍衛,迅速將雲雀五花大綁。
見雲雀被縛住手腳無法動彈,蕙蘭這才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她也暗自慶幸,對於昨晚到今晨所發生的一切,自己早已有所心理準備,總算沒有落入端貴妃的圈套。
初至清音閣時,蕙蘭乍一聽到杏雨和欣嬪所言,本能地也是對林念瑤產生了懷疑。
在此之前,她因姐姐端貴妃的胡言亂語,誤認為端貴妃是受了欣嬪的陷害才無法有孕,顯然對欣嬪心懷恨意。
因此,林念瑤選擇在臨走前報復欣嬪,為姐姐出氣,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然而,當蕙蘭回想起昨日黃昏在御花園見到林念瑤的情景,又覺得她不太可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