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4部分

門的老人家倚著自家大門站了好一會兒,緩緩地轉過身向著方才拿畫冊的屋子行去,黃昏中踽踽而行的身影孤獨蒼涼。

“若是事不成,高氏一族可能會承擔了更嚴重的後果,真的再無退路了。”,象是面壁對著黑暗自言自語的高毅渾沒有了陪客時的和藹笑容,一張老臉皺如同橘皮。

房裡原本就躲在暗處的年輕人深深地俯下身向著老人家揖了一禮,輕聲謝道:“這一次確是我們兄弟拖累族中,勞六叔公受累了。”

謝意雖誠,但端坐在椅上的高績卻沒起身,昔年的舊傷即便延請了諸多名醫相治,可最好的結果就只是如現在這樣由躺變成了坐。

泰業十一年,高恭隨帝駕南下就僅帶著長子長孫,而後更是將兩人偷偷地安置在了清遠祖家,對外卻陸續報了兒孫的喪訊。

高毅對這兩年一直照顧的殘廢侄孫心有憐意,也是極有好感的。

所以一聽他自承罪過,正長吁短嘆的老頭連忙搖了搖手道:“經世!此事與你無干!”

需要責怨把高氏一族逼到如此境地的是高維,但遠在建陽的那小子估摸還不辨好賴地自覺問心無愧。

高績心下明白,蒼白的臉上不免帶上了抹艱澀的苦笑。

“不管如何,高維出族的文書和燕王那事,我們都已送到了蕭潭小兒的手上。接下來,老夫卻是要安排鞏義等人帶著你們伯侄兩個一起離了清遠。”

高氏宗族早在景朝大軍來前就打算分族,趁著亂世未定。先遷走一部分男丁留傳香燈。

“都是二弟年少輕狂時得罪了的景朝太子和燕王,以至遷累家族如此。”

高績的這一句直陳,高毅倒不再出聲安慰他了,只捋了捋花白鬚,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

他將入土的年紀與景朝的燕王殿下無冤無仇,本來根本就犯不著與人為難。但是有些事卻是受了牽累不得不為。

世人望家中子孫個個賢良,謹言慎行自是有道理的。

就象高氏族中的高維,他估計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年青氣盛拈酸吃醋、寵妾滅妻,所得罪的物件最後會成了皇帝的兒子。

高家是世代的官宦人家,對陳朝舊人舊事特別是景國公的赫赫兇名還是有記性的。

一向護短難纏的蕭睿成了皇帝,怎麼能讓人不懸心他要如何對付曾經預謀殺害他兩個嫡子的兇手。

若論以謀算皇子入罪,高維得死,高氏宗族也得跟著陪葬。這根本就不是裝著糊塗不知,就能混過去的。

此前有傳慈州沈約因喪子之痛遷怒蕭家兄弟曾於路途行刺未果。

蕭睿起先收降沈約時。相待極是親厚,看不出半點端倪,可最後,在登基前以勾結天香私通瀚國的名義將其問罪斬首,抄家沒族。

沈家的情形與高家相類。何況高家手中還根本就從沒有過兵。

“唉……高氏宗族說不準得等熬過景帝與他的兩個嫡子都不在了,才能真正緩過勁兒來。”,高毅搖頭晃腦地哀嘆著,直恨不得時光如流水。早點將對高家有威脅的人迅迅帶走。

這話若是拿到洛京城中講,立時能換來了屠了三族的罪過。高績暗瞟了高毅一眼。倒是將一點防備擔心放到了一邊。

“世經在出發前還是給你父親寫上封信!要不……給世緯也寫上封。老夫找了機會讓人送去建陽。”,燈燭微光照得高毅的白髮更多,眼波慼慼,盡顯出為著家族補漏的老者鞠躬盡瘁的不易。

高績當下應了,就勢抓起了桌上的一管紫毫,筆下千言。瞬間立就。

一直就立在一旁等著的老頭兒頻頻頷首,待袖起信封,又向高績討了塊玉做信使信物,才緩緩地抬步離開。

一回到自個兒的房中,高毅卻是喚來安排了將和高績離開清遠的庶子。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