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
翠蘿並沒有留宿公府,雖說白日裡伺候徐夫人頗為辛苦,但回到自家小院還是沒去睡了安穩覺,而是洗淨雙手搬把小椅坐到了嬰兒搖床邊,照看起剛出生不久的大胖孫子。
她本身就是先開花後結果,兒媳也有樣學樣,以至於她還是第一次當了抱上孫子的祖母,根本捨不得假了他人之手。
看著胖孫子的睡顏,再摸摸藕節似的胳膊腿兒,翠蘿喜不自勝地展顏而笑。
背後的窗格吧嗒一聲響,她笑咧開的嘴一下子凝在了臉上,嘴被一塊手帕堵得嚴實,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放大了瞳仁,盡顯懼意。叫不出聲,也動彈不得,一大幅青絹正將她從頭到腳象裹屍一樣裹得結實。
而就在同時,一個身穿玄衣的高個子彎下腰,一雙手緩緩地伸向了正在熟睡的嬰兒。
翠蘿的兩行濁淚立時潸然流下,緊接著,青布蒙上了她頭臉,看著身形弱小的偷襲者雙臂一用力,就將她整個兒橫扛在了肩膀上。
方法簡單而又粗暴!
被要求只能旁觀的曼雲不由得對正要抱起襁褓的男人翻了個白眼,低聲指點了一句,就又袖手到一邊。現在這男人對她的不滿正在氣頭上,本來用點小毒誘供就能解決的小事,他不肯讓自己插手,她也就只能靜待了結論。
從只點著一盞燈光的室內被擄,可一待蓋在臉上似乎讓人無法呼吸的青布一拉開,卻已是置身在柵籠一樣的刑室裡。翠蘿眯著眼掃了下四周,待勉強看清眼前一片昏暗中的情形,立刻隔著欄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對面的椅上正坐著一身黑墨如同索命閻羅似的蕭泓,而他懷中正緊緊抱著翠蘿親手做的襁褓。
“翠姨的孫兒快百日了吧?本來我還給他預備了一份賀禮呢!”,蕭泓低下頭笑了笑,接著抬起頭一字一頓地冷語道:“卻不想,翠姨倒先送了我一份大禮。”
“六公子!求您……求您先把栓哥兒還給奴婢!”,根本驚嚇得就聽不出冷諷的翠蘿向前膝行兩步,哭泣著向著他懷裡的孩子伸出了雙手。
哼的一聲冷笑,蕭泓伸手從身邊抄起一個茶包凌空丟擲條長弧直拍在了翠蘿的腦門上,包散紙破,沁著梅香的茶葉直散了翠蘿一頭一臉。(未完待續。。)
第272章 血統原罪?
刑室的光線幽暗晦澀,配合著嬰兒時睡時醒發出的嚶嚶之聲,更顯得詭異非常,直摧人心。
伏在地上翠蘿癱瘓如爛泥,嘶啞的聲音象竹筒倒豆子似的說著她所知的所有真相。
“六公子!茶裡的藥真真是夫人親手下的……夫人說六奶奶有著胡女雜血又生性好嫉,本就不得國公爺的喜歡,若是生下孩子又象她家親弟那樣現出明顯的雜胡樣貌就更糟糕……所以不如索性絕了後患。”
“你血口噴人,攀咬家主!分明是你這個賤奴受外人指使,謀算蕭家。你也同時害的大姐可是孃親的嫡親長女!”
“六公子容稟!”,翠蘿更加地悲痛地低泣道:“夫人也要給大小姐下絕子藥同樣有因由。秦家姑爺曾向夫人揭了小姐硬要獨居在西郊別院,是為了,為了齊衍。”
按著翠蘿的招供,蕭婉陪著曼雲喝下玉徹並不算是陪綁,而是因為她同樣是要嚴格防範的目標之一。
蕭婉從幾年前就鐵了心的要和秦家和離,苦勸無果的徐夫人在半年前曾為女兒的和離事特意找過秦家商議,卻反受了女婿秦侑的言語擠兌。
待徐夫人回了雲州按著秦家提供的線索細察,才發現一直怪責丈夫的蕭婉自身同樣有著致命把柄被婆家捏著。
獨居在西郊廖園的蕭婉身邊除了那班子常在一處玩鬧治遊的年輕女子,還有一個男人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親暱非常。
一直任著蕭婉專職大夫的齊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