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有一家仿古的歐式咖啡店……”
“嗯?”歐式咖啡店?我側頭。
“……雖然那家店有點那個……”綾人掂量了一下,“到了夜間,那家店只對會員開放;不過會員都是些……嗯,怎麼說呢……像我們這樣的人吧。”
“哦?”——我們這樣的人?我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挑挑眉,明知故問道,“靈能者嗎?”
“總之是……對這個圈子有一定接觸的人吧。”綾人咳嗽一聲,問我,“怎麼,你要去嗎?”
“嗯,我想借用一下唱片機。”我想了想,“——怎樣才能成為會員?”
“我有會員憑證。”綾人眨眨眼,摸出一張亮晶晶的卡片,“我可以去。”
我看著綾人的手指從半空裡晃過,金色的卡面在細碎的陽光裡灼人地一閃。
“拿來。”我老實不客氣地朝他伸出手去。
“不行。”綾人得意地把會員卡在指間轉了一個圈,好整以暇地說,“未成年不得獨自進入,不過你可以請求我帶你去。”
“……借一下也不行麼。”我在肚子裡罵他一句,諂媚地笑道。
“不行。”綾人朝我揚下巴,“你求不求?”
“不求!”
“那就算了。”
“……”
……真是遲早被他氣死啊。
“……好啦!”我憋了半天,還是朝他大吼。“我求你啦!”
“好,今晚帶你去,”綾人得意地自上而下俯視了我半天,“算是答謝你……救我姐姐一次。”
{02}
夜間的商業街仍然是熱鬧的,霓虹燈,天橋上的人流,拿著鮮花兜售的商人,踩著滑板悠閒路過的年輕人,道旁精緻的店鋪播放的音樂;一切都是這個繁華都市應有的特徵。
那家咖啡店的確不大,但是很漂亮;蜿蜒的黑色鐵藝是典型歐洲風情的裝飾,暗色的薔薇花植物規律地生長開來,纏繞攀爬佈滿了店門的一角;門口是鑲著木框的玻璃窄門,門上掛著金色的鈴鐺。
店上方,上木質的招牌掛得有點斜,燒烙的拉丁文字貴族一般地低調而奢華。
“……你說的就是這裡?”我揚臉望著店招牌上的“SAFFURABIT”一排大字,沒好氣地問綾人:“‘蘇富拉比’?”
“是啊,很不錯吧。”綾人在一邊笑眯眯道,“店面不大但生意很不錯呢。”
蘇富拉比!
噢得了吧!
真是早該想到啊!著名的商業大街還會有哪家店像這樣接待,還專門接待我們這些有夠奇怪的客人啊!
此刻我覺得自己真是愚蠢斃了。
——我可不想開啟門,又看見那個華麗到放光的妖男站在那裡,手指夾著煙管說,你來啦,六月十一?
我遲疑著不往前走,綾人莫名其妙地望了我一眼,把門拉開。
世界在每個人眼睛裡,都是呈現不同形態的。我們所相信的一切,不過是自己所能看到的,摸到的,聽到的,如此而已。世界就這麼大而已,不會再增加;但同時也是無盡大的,只要你相信。空間,時間,在我們看來是存在於概念裡的東西,然而它們卻是確實有的。
廣袤無垠。變幻無常。世界將永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吧?
門開啟,碰響門上的小鈴鐺,撲面而來咖啡和牛奶暖暖的甜香。
門內的侍者微笑著朝我們欠身,禮貌地伸出手來。
店內比想象中的要大,也比較暗,桔黃色和玫瑰紅色的蠟燭在鎦金燭臺上長長短短地燃著,黑鐵花架託著的壁燈明暗交錯,映著店內牆上洛可可的風格壁畫,像是時光憑空倒流了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