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皆是齊刷刷看向馬車,侯爺他們都見過。
但這還沒經過朝堂冊封的就已行侯爵之名的,他們倒還真是頭一次見。
只見馬車車簾被揭開,一個面容英俊年輕的過分的年輕人,身著侯爵袍服,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只是讓大家感到奇怪的,是這位侯爺,竟然只有數寸長的短髮。
這才如今這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思想時代,大明以孝治國,更是引得百官心生不快。
“這就是承運侯?怎麼這麼年輕?”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如此不堪!”
“哼!此人看上去,亦不過一倖進之輩!朝會上,我等定要勸諫皇上才是!”
“……”
走下馬車的人,正是楊鳴。
才下馬車,楊鳴便覺得自己彷彿瞬間進了菜市場,遇到了一群市場大媽一般。
不少身著官袍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毛驤湊到楊鳴身邊低聲道:“侯爺不必在意那些閒言碎語。”
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小木盒遞給楊鳴,“此乃您入朝勘驗的牙牌,請您務必妥善保管。”
“知道了,知道了!”
楊鳴接過盒子應了一句。
開啟一看,只見一塊半個巴掌大小似玉非玉的方牌子,正靜靜地置於其中。
對毛驤點了點頭,“你帶人先回去吧,等時候差不多了我自己回去。”
“是!侯爺!”毛驤拱手說道。
馬車離去,楊鳴這才認真地打量著宮門外。
此刻的宮門前,已經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身著官袍的官員。
但大部分人皆是神色各異地看著自己,讓楊鳴感覺自己像是不合群,有些被孤立了一般。
楊鳴有心熱絡一番,可當他上前準備找某人客套時,那人就會轉過頭去,更有甚者直接轉過身。
這讓楊鳴心中很是不爽,特喵的,老子又不是瘟疫,一個個的躲著自己幹啥?
他不知道是,在他還沒下車之前,就已經犯了眾怒了。
楊鳴孤零零地站在密密麻麻的官員中,尷尬地腳指頭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忽然,楊鳴看到了一夥人二十多個,也是一個個好奇地打量著他,一個個身上都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服飾。
為首的正是他認識的徐達,還有湯和。
頓時,楊鳴心中就有了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
一邊快步向著一群人走去,一邊對著徐達揮了揮手,“魏國公,中山侯,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們了!”
圍觀的官員們立馬議論紛紛。
“魏國公怎麼會認識此人?”
“是啊,這承運侯來的莫名其妙,以前誰人聽說過?”
“莫非也是淮西勳貴的一員?”
“……”
馬車裡,李善長緩緩放下了車簾,皺眉沉思。
一旁的胡惟庸憤慨道:“恩師,這承運侯如此年輕,陛下如此賞賜,怕是百官不服啊!”
“你要做什麼?”
李善長淡淡地掃了胡惟庸一眼。
胡惟庸連忙低下頭,
“恩師,我……”
李善長抬頭看向車頂,眼神微眯。
“看來我是真的該走了!”
“恩師何出此言?”胡惟庸一臉大驚。
李善長閉目微微搖頭,猛地睜眼看向胡惟庸。
“今日,我作為你的老師,在離開朝堂之前,便最後再教你一點東西吧!”
“恩師……”胡惟庸‘撲通’一下跪在馬車裡,面露激動不捨。
只是叩頭地下的瞬間,眼中卻是一片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