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就在老朱擺擺手,準備散朝之時。
一個身著紅袍官服的官員站了出來。
“臣吏部右侍郎易全有奏!”
老朱掃了他一眼,
“準!”
易全躬身一禮,
“啟稟皇上!”
“臣聽聞承運侯所管轄的狄夷千戶所,今日大肆採購幼彘,哄抬民間市價,請皇上降旨查辦。”
老朱拳頭猛地一握,不露聲色地瞄了低眉垂眼的胡惟庸一眼。
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然笑道:“此事咱已知曉,退下吧!”
哪知那易全不退反進了一步,直接跪地稟奏。
“皇上!那承運侯命人在千戶所內大肆豢養彘崽,鬧得堂堂朝廷機構烏煙瘴氣。”
“而且,承運侯在狄夷千戶所內私設刑堂,以至於路人經過其千戶所附近,皆是被其中傳來的慘叫聲所驚懼。”
“還望請皇上萬萬不可偏袒承運侯,降旨由三司徹查狄夷千戶所才是!”
“皇上!”
易全重重的磕了個響頭,一副誓死上諫的錚臣模樣。
“你娘!”
老朱差點兒鼻子都氣歪了。
這些狗東西,一個個是成天吃飽了撐得了嗎?
狄夷千戶所裡面究竟是怎回事,毛驤早就第一時間密奏入宮了,他能不知道嗎?
可是這事兒吧,著實是有些上不了檯面,若是道出事情來,只怕是滿朝文武都要炸鍋了。
想了想,老朱點頭一副很是欣慰的樣子。
“朝中正是有你們這樣的忠臣,咱才能睡得踏實啊!”
說話間,老朱又打了個哈欠,擦了一把眼睛。
而後看向易全,沉聲道:“禮部侍郎易全聽旨!”
‘撲通’。
易全重重叩首在地,恭敬聆聽老朱的聖旨。
而站在文官首位上的胡惟庸,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
洪武八年開朝之後,朝中的局勢果然如恩師李善長所言。
如今朝中方方面面的佈局,都與承運侯楊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雖然楊鳴此人並不上朝,
可是他創辦的鴻運酒樓、提出的倭國銀礦認購等方略,
就彷彿是一張無形的大網一般,
已是將朝廷上下各部門官員,
甚至是一些士紳大戶都是攏入其中。
這對於剛剛當上大明丞相的胡惟庸而言,
無疑是對自己權威的一種削弱。
皇上信重了承運侯,那就意味著中書省的權力,會無形之中削弱不少。
而且,東征之時朝廷官員齊齊發力,
一旦事成,百官們口袋鼓了起來得到了好處,
除了叩謝皇恩浩蕩之外,
誰還不記楊鳴一份人情?
真到了那一日,一瞬間,楊鳴的身後便會站著滿朝文武,乃至皇上太子!
到了那時,他這個相國還有什麼權威可言?
雖然有著李善長的警告,
可當上了丞相的胡惟庸,覺得那是李善長老了。
覺著李善長是一心只想著告老還鄉,沒有了當初的膽氣。
所以一上任不久,
胡惟庸便是想著如何整倒承運侯楊鳴。
但楊鳴一不上朝,二不當值。
鴻運酒樓與倭國認購,
那是牽扯到朝廷上下官員,
乃至大明軍隊的要事,
胡惟庸自然不會頭鐵起來惹了眾怒。
但狄夷千戶所卻不一樣,
不過一個名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