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中。
幾十名太醫早已跪成一排,所有人皆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因為在他們面前站著,一位令人聞風喪膽心驚肝膽顫的帝王,大明的皇帝老朱。
老朱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馬皇后。
怒道:“都是一群廢物!戴思恭呢?他為何沒有來?”
殿外蔣瓛稟報道,
“啟稟皇上,末將等人前往戴府之時,其府上早已人去樓空。”
“已經命令錦衣衛全城緝拿了!”
“廢物!”
老朱狠狠一腳,踹翻兩面前一位太醫,踹的他牙齒滿地亂蹦。
“廢物!逆賊!”
“咱養著你們,都有什麼用?”
而後怒喝一聲。
“蔣瓛,全部拉出去,給咱砍了。”
蔣瓛看著坤寧宮內跪著三十多名太醫,嘆息一聲,
“是!末將遵……”
話未說完床。
榻上那道氣若游絲的身影,竟是緩緩睜開眼睛,輕聲怒斥著。
“住,住手!”
雖然聲音很虛弱,也不大,
但是卻是清晰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聽著這道聲音,頓時使得不少太醫淚流滿面,如聞天籟。
而正在暴怒的老朱,也是恍然如同降溫一般,瞬間清醒過來。
連忙怒斥蔣瓛。
“沒聽到咱妹子的話麼?住手住手!快滾出去!”
“是!”蔣瓛連忙退出殿外。
老朱頓時欣喜地撲到床榻前,雙手緊緊抓住馬皇后乾枯的手掌。
“妹子,妹子,你醒了,你沒事吧?”
“咱跟你說,你可嚇死咱了。”
“咱就知道,你是咱大明的皇后,洪福齊天,咱知道你會沒事的。”
馬皇后目光柔和的看著老朱,看著這位相伴一生的鋼鐵漢子。
此刻竟是柳護目含淚。
吃力地伸手輕輕為他拭去眼淚,輕聲喚道,
“重八……”
“哎,哎!咱聽著!”
“妹子,你說咱聽著呢,你說。”
老朱神色柔和,欣喜地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馬皇后聲音虛弱道,
“把……太醫們都放回去吧,也不要因為此事苛責,不怪他們……”
“我,我不想因為我……再讓無辜之人受到牽連了……”
聽著馬皇后虛弱的聲音,看著馬皇后滿是期待的眼神。
老朱喉嚨狠狠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忍心說出拒絕的話來。
對著殿外蔣瓛一扭頭。
“讓他們滾回去吧!”
而後冷聲道:“記住,是咱的妹子,大明皇后,救了你們!”
“多謝皇上!”
“娘娘慈悲啊!”
“娘娘您保重身體!”
“皇后娘娘……”
一眾太醫如蒙大赦,紛紛朝著老朱還有馬皇后叩謝。
而後,匆忙起身提起藥箱匆匆而去。
老朱急忙當過一旁的藥碗,將馬皇后扶起在自己懷中,喂她吃藥。
輕輕吹了吹一下藥勺,放到馬皇后嘴邊。
“來,妹子喝點藥吧,咱跟你說,只要你喝了藥,就一定會好的。”
馬皇后輕笑一聲。
“重八,我跟你說幾句話……”
老朱急忙放下手裡的藥碗。
“妹子,你說,你說啥咱都聽著。”
馬皇后微微一笑。
“我……本來就是一個該死之人,沾著楊鳴的迴天之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