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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徐州,就有這個老閹貨好受的了,進爺究竟是會將他五馬分屍,還是會千刀萬剮呢?他心裡暗想。
天下之大,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止進爺了,大明權勢熏天的魏公公,關外據稱萬不可敵的建奴,如今卻只能一個個俯首在進爺的腳下,再也無法動彈。
這天下,馬上就要姓趙了!
看了看蒼茫的大地,這個軍官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與有榮焉的豪情。
接著,他揮手示意,這一群騎兵也令行禁止,跟著他一起轉向,向著徐州的方向縱馬疾行。
雪依然在下著,齊望仍舊呆呆地半蹲在已經死去的劉松平旁邊,茫然看著他已死的軀體。
他的注視當然不會得到回應,白雪慢慢飄落,一點一點地累積在地上,墊起了薄薄的白幕,四周寂靜無聲,就連鳥鳴都沒有,天地之間孤零零地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三叔死去了,而且是被大明的人殺死的。死並不可怕,這麼死去卻讓人心中痛徹心扉。
齊望終於發現,他之前的意氣風發,如今看來卻成了一個笑話。大明要的不是忠心,也不想要忠心,他想要救大明,但是大明想不要要他來救呢?
他再也不想回京師,也不想要洗刷自己身上的冤情了。
但是天下之大,又有多少地方可以容身呢?
他抬了抬頭,天空黑沉沉的,讓人難以相信它居然能夠孕育出那麼潔白的雪花。
“啊!”他驀地張開了口大喊,將心中的所有不解、痛苦、鬱憤,通通地喊了出來。
自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見。魏忠賢,“但是你如此辜負君父,天下人都看著,老天也在看著,你必定不得好死!”
魏忠賢只是微微一笑。到了現在,別人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在乎了。
恨恨地瞪了魏忠賢幾眼之後,陶徹帶著人轉身就走,聲勢就和來時一樣急促。
而魏忠賢也沒有再多看他們一樣,走到平躺在齊望手上的劉松平旁邊。
“沒事吧?”他低聲問。
“怕是……怕是活不了了。”劉松平一邊咳血,一邊笑著回答,“只是,不痛。”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魏忠賢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遺憾和悲傷完全隱藏在了平靜的面孔之下,“這世上,能不痛地走,已經難得了……”
“三叔,三叔!”齊望沒有管他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看著劉松平流淚。
“別哭啊,孩子,我……我都這歲數了,死了……死了有什麼可惜的?”劉松平艱難地看著齊望,“倒是你,你還能活著……那就一定要好好活著啊……別再做傻事了……”
齊望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劉松平的身上,混著血水又都流到了地上。
劉松平打量著自己的侄兒,心裡並沒有臨死的恐懼,反而只有欣慰。侄兒總歸有了個歸宿,而他,也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好好照看自己!”他一邊鼓起最後的力氣說,一邊想要伸手撫摸一下侄兒的面孔,但是卻怎麼也抬不動,手越來越沉,最後頹然落到了地上。
“三叔!三叔!”齊望狂亂地大喊,卻怎麼也叫不醒他了,他的哭聲越來越響亮,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死者已矣,節哀吧。”在他嚎啕大哭的時候,魏忠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終歸有這麼一天,哭又能怎麼樣呢?你三叔跟我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了你了,好好拿著,去江南安頓好自己吧,這世道,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出頭的時候!”
說完,也不等齊望回應,他就徑直地往紅衣騎兵那裡走了過去。
“你們要帶走的就是咱家一個吧?那走吧,別再難為他了!”
軍官笑了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