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看著古怪,可練武之人都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這是動手攻擊的前奏!
馬衝昊渾身一震,在這個時候明白過來,這和尚,這書生,是來要自己性命的,他深諳此道,路上對方隱藏的好沒有發現,到此時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掃視一圈已經看懂了,不遠處那小船就是接應的,這邊殺了自己可以直接上船離開,等官府反應過來一切都遲了。
呵呵,趙進看來是鐵了心要自己的性命了,也對,自己跟他這樣作對,他肯定早就恨上了。
怎麼辦?要死在這裡了嗎?怕是跑不掉了吧……
雖然說過無數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話,但是馬衝昊卻痛苦地發現自己完全不想死。
沒錯,我還有那麼多功業沒有完成,怎麼能死,怎麼會死!他在心裡怒吼。
只有死到臨頭的時候,一個人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怕死。
此刻馬衝昊腦子轉得飛快,一心想要給自己找出一條生路來。
那高大僧人和書生與馬衝昊目光對視,也知道對方發現了自己,兩人也不掩飾,對視一眼後臉上都露出冷笑,卻各自站直了準備拿出兵器,好歹馬衝昊這邊有六個人,他們二人居然不懼。
不過這時候,小船那邊的幾個漢子也都拿著長條包袱走來,馬衝昊倒也能看出是什麼,如果沒猜錯的話,恐怕裡面是朴刀。
馬衝昊身邊馬六那四名親信已經覺得不對了,也都摸到身上的兵器,準備動手。
高大僧人和書生越逼越近了,顯然想要快點完成任務,也虧得他們在船上忍了這麼久。
“咱們上船!”馬衝昊此時卻正常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後沉聲說道。
這話說得馬六一愣,忍不住開口問道:“老爺,咱們不回家了嗎?這裡已經是南京了啊?”
“家?什麼家!咱們在南京城內本就沒有家,回什麼回,上船,咱們去徐州!”馬衝昊說話的聲音很大,馬六和親信們相顧愕然,連那邊的和尚和書生也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停下了腳步。
馬衝昊卻不管不顧的向那二人走去,邊走邊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打的意思,邊走邊說道:“二位,你們這船是要去徐州的嗎?在下想要跟著一起過去,可方便捎帶我這個客人?”
那書生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劍抽出半截,這根本不是遊學士子的裝飾佩劍,而是狹鋒細劍,專用來殺人的,而那僧人揹著手,顯見武器在後背上掛著。
他們面面相覷,搞不懂對方這是失心瘋了還是怎樣,明明看出了自己是要來取他性命的,還要自己跑過來送死。
“二位,在下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願去徐州投靠趙進,不,投靠進爺,請二位領路。”馬衝昊話說得很快,聲音也是不小,渡口上來來往往的客人也有不少聽到,都是不自覺的躲遠了些,這人失心瘋了?連番子的大官都敢冒充?
書生眼睛眯起盯了馬衝昊一會,順手把劍放回了劍鞘,淡然開口說道:“把身上的鐵器都丟下,跟我走吧!”
邊上那僧人的雙臂也放在了身前,馬衝昊看到了一把短斧一柄短刀,僧人倒持著用大袖掩蓋,這也是防備,只要馬衝昊異動就跑不了。
那書生的京師官話已經變成了徐州口音的官話,馬衝昊也大概猜出來是誰,可此時也顧不得太多,只是後退一步將自己腰間別著的短刀和小腿上綁著的匕首取下,丟在地上,用腳踢給了對方。
“多謝。”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老爺,你這是”他身後馬六惶急的問道,馬衝昊的幾個手下完全糊塗了。
馬衝昊回頭揚聲說道:“局面已經變了,咱們現在不管回南京還是去京城,都是死路一條,鄭家得罪了那麼多人,他們不會放過咱們,跟著我去徐州,那還有一條